里静悄悄的。
茶几上多了个新的保温壶,深棕色的,壶身还温着。
便签贴在壶把上,字迹是谢砚的,比上次更工整些:“姜茶,别喝太快。”
我揭开盖子,姜香混着红糖味涌出来。
以前谢砚煮姜茶总把姜切得跟指甲盖似的,有次还差点烧糊了壶。
现在这壶里的姜片薄得透光,糖放得刚好,不齁不涩——他肯定查了十篇“如何煮出不辣的姜茶”攻略。
手机震了震,是林知夏的消息:“老地方,半小时。”
咖啡馆的空调开得足,我裹着外套坐进卡座。
林知夏把拿铁推过来:“加奶不加糖,记着呢。”
她托着下巴看我,“说吧,谢砚最近是不是跟转性了似的?”
我搅着咖啡,奶泡散成小旋涡:“他凌晨送小米粥,发烧了送姜茶,昨天还蹲在工作室给我熨设计稿——熨糊了半张。”
林知夏笑出声:“以前他可是连你工作室门锁坏了都只会派三个工人来换,现在倒自己学起这些了。”
她突然收了笑,“你说,他是真的想挽回,还是不甘心?”
我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玻璃外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像极了三年前我在医院打点滴时,掉在床单上的眼泪。
那时我烧得迷糊,喊他名字,他却在签一份能让工作室扩大三倍的合同。
“他以前从来不会做饭、不会哄人,”我低头盯着咖啡,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却像个新手一样,跌跌撞撞地学爱。”
林知夏没接话。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发梢上,我听见她轻轻说:“真心这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从咖啡馆出来时飘起小雨。
我裹紧外套往工作室走,远远看见谢砚站在巷口。
他撑着黑伞,怀里抱着个绒布盒子,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淌,在他脚边积成小水洼。
“苏棠。”
他走过来,伞倾向我这边,“能跟我去工作室吗?”
工作室里,他把盒子放在我常画稿的桌子上。
掀开盖子的瞬间,我呼吸顿住——是一片头纱,蕾丝上绣着星星点点的山茶,和大二那年他画在素描本上的草稿一模一样。
“这是你设计的‘复婚款’,”他喉结动了动,“我找最好的绣娘做的。”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头纱,“那天你说婚姻需要‘我需要你在’,现在换我当你的专属客户——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