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苏婷的其他类型小说《想死的男人和不想死的仓鼠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眼睛红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默手里攥着买给女友的求婚戒指,却等来一句“我们分手吧”。失业、失恋、存款见底,他吞下两瓶安眠药,却在最后一刻挣扎着冲向医院。活下来后,他在一家宠物店遇见一只没有前肢的仓鼠,看着它拼命在跑轮上爬行。活着不需要惊天动地的理由,就像这只仓鼠,能吃饭就吃饭,能喘气就喘气。1.陈默站在北京国贸地铁站出口,手里攥着刚买的求婚戒指。铂金指环在路灯下闪着微弱的光,像他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婷婷,我到了,你在哪?”他发完微信,把手机塞回兜里。十二月的北京冷得刺骨。陈默跺着脚,看着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消散。他想象着苏婷看到戒指时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默默。”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默转身,看见苏婷穿着那件米色羽绒服,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没有他期待...
《想死的男人和不想死的仓鼠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陈默手里攥着买给女友的求婚戒指,却等来一句“我们分手吧”。
失业、失恋、存款见底,他吞下两瓶安眠药,却在最后一刻挣扎着冲向医院。
活下来后,他在一家宠物店遇见一只没有前肢的仓鼠,看着它拼命在跑轮上爬行。
活着不需要惊天动地的理由,就像这只仓鼠,能吃饭就吃饭,能喘气就喘气。
1.陈默站在北京国贸地铁站出口,手里攥着刚买的求婚戒指。
铂金指环在路灯下闪着微弱的光,像他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
“婷婷,我到了,你在哪?”
他发完微信,把手机塞回兜里。
十二月的北京冷得刺骨。
陈默跺着脚,看着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消散。
他想象着苏婷看到戒指时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默默。”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默转身,看见苏婷穿着那件米色羽绒服,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没有他期待的笑容。
“等很久了?”
苏婷问。
陈默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
“婷婷,我有话跟你说。”
苏婷的目光落在那个蓝色丝绒盒子上,脸色变了。
“我们找个地方坐吧。”
他们走进地铁站旁的星巴克。
陈默要了两杯热可可,端着托盘的手微微发抖。
苏婷一直低着头,用吸管搅动着杯里的奶油。
“婷婷,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陈默打开戒指盒,“我想...我们分手吧。”
苏婷突然说。
陈默的手指僵在半空。
星巴克的背景音乐突然变得刺耳,是一首欢快的圣诞歌。
“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
苏婷抬起头,眼睛里没有泪水,“我考虑很久了。”
陈默感觉喉咙发紧。
“为什么?
是因为我最近工作太忙?
还是...都不是。”
苏婷深吸一口气,“默默,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
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
“什么生活?”
陈默的声音开始发抖,“我可以努力...不是努力的问题。”
苏婷打断他,“你知道我同事小李吗?
她男朋友在投行,上周带她去马尔代夫度假。
而我呢?
我们上次约会是在兰州拉面馆。”
陈默盯着桌上那杯没动过的热可可。
奶油已经融化了,变成一层白色的浮沫。
“就因为这个?”
他艰难地问。
“不只是钱的问题。”
苏婷的声音软了下来
,“默默,你太安于现状了。
五年了,你还是那个小公司的程序员,连组长都没当上。
我看不到未来。”
陈默想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他低头看着那枚戒指,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戒指退了吧,能退不少钱。”
苏婷站起身,“对不起。”
陈默坐在那里,看着苏婷推门离开。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国贸璀璨的灯光中。
那晚陈默没回家。
他坐在朝阳公园的长椅上,把戒指扔进了湖里。
铂金指环在水面激起一圈微小的涟漪,然后消失不见。
第二天是周一,陈默没去上班。
他关掉手机,在出租屋里躺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早上,公司HR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还活着。
“还活着。”
陈默说。
“那你能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连续旷工三天吗?”
HR的声音冷冰冰的。
“不想干了。”
陈默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墙角。
失业来得比想象中快。
周五,人事部的同事亲自上门,递给他一个信封和一份离职协议。
“公司念在你工作五年的份上,给你N+1的补偿。”
同事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的意思,“下周一前把宿舍清空。”
陈默看了看信封里的数字,勉强够付下个季度的房租。
他签了字,关上门,打开冰箱里最后一罐啤酒。
苏婷分手后的第三周,陈默开始整夜失眠。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听着隔壁情侣的争吵声。
有时他会突然想起五年前刚来北京时,和苏婷挤在十平米的地下室里,分吃一碗泡面的日子。
“等我有钱了,天天带你去吃大餐。”
年轻的陈默曾经这样许诺。
苏婷总是笑着点头,“我等着。”
现在陈默终于明白,没有人会永远等待。
十二月底,北京下了一场大雪。
陈默的出租屋没有暖气,窗户漏风。
他裹着被子,看着手机银行里的数字一天天减少。
“活不下去了。”
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镜中人脸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胡茬凌乱。
陈默想起父亲去世前的样子,也是这般憔悴。
“别学你爸。”
母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要好好活着。”
陈默打开手机,搜索“怎么死得不痛苦”。
页面跳出一堆心理咨询热线,他烦躁地关掉浏览器。
第二天,陈默去了朝阳区的一家药店
。
“有安眠药吗?”
他问柜台后的阿姨。
阿姨打量着他,“处方药,得有医生证明。”
陈默转身要走,阿姨叫住他,“小伙子,失眠的话可以试试这个。”
她拿出一盒助眠保健品,“效果也不错。”
陈默摇摇头,推门走进寒风中。
他在街上游荡了一下午,最后在一家偏僻的小药店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两瓶够吗?”
老板数着钱问。
“够了。”
陈默把药塞进口袋。
回家的路上,他拐进便利店,买了一瓶最便宜的白酒。
收银员是个扎马尾的女孩,有点像苏婷。
陈默多看了她两眼,女孩警惕地后退半步。
“十五块。”
她说。
陈默递过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纸币,没等找零就走了。
出租屋比外面还冷。
陈默打开酒瓶,灌了一大口。
劣质白酒烧得喉咙发痛,但他还是喝完了半瓶。
“就这样吧。”
他对自己说,拧开了药瓶。
第一粒药片粘在舌头上,苦得他皱起眉。
陈默就着白酒吞下去,然后是第二粒,第三粒...吃到第十粒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母亲生前用的号码,现在应该是电信回收了。
陈默盯着屏幕,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只有电流的杂音。
陈默等了几秒,挂断,继续吃药。
吃到第二十粒时,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狗。
那是只土狗,被车撞了后拖着断腿爬回家,死在了门口。
“为什么不就在外面死了呢?”
十岁的陈默哭着问父亲。
父亲摸着狗的头,“因为它想回家。”
陈默的手停了下来。
酒瓶已经空了,药瓶也只剩半瓶。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身体开始发软。
“要死了。”
他想,却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不知哪来的力气,陈默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在楼下找到那辆生锈的自行车。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陈默骑上自行车,向最近的医院冲去。
车轮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他摔倒了,膝盖撞在马路牙子上,疼得眼前发黑。
“不能死。”
他咬着牙爬起来,继续往前骑。
第二次摔倒时,自行车把手划破了他的手掌。
血滴在雪地上,像一朵朵小红花。
陈默没有停下,他像只受伤的野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嚎叫着前进。
“我不想死!”
他的喊声被风吹散
。
医院急诊室的灯光刺得眼睛发痛。
陈默跌跌撞撞地冲进去,抓住一个护士的手臂。
“我吃了安眠药,”他喘着气说,“两瓶。”
护士的脸色变了,立刻喊来医生。
陈默被按在担架上,一根粗管子插进他的喉咙。
洗胃液的冰冷感觉让他剧烈挣扎,几个护士按着他的四肢。
“会死吗?”
他含糊不清地问。
没人回答。
洗胃机的声音轰隆作响,陈默的意识逐渐模糊。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陈默躺在急诊观察室的病床上,手背上插着点滴针。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一个护士走过来,“感觉怎么样?”
<“饿。”
陈默说。
护士叹了口气,“洗胃后都这样。
你有家属吗?”
陈默摇摇头。
“医药费是警察垫付的,”护士压低声音,“他们说要找你做笔录,我让他们晚点来。
你可以再休息会儿。”
陈默等护士走远,悄悄拔掉针头。
他摸遍所有口袋,找到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和身份证。
点滴架上的药水还剩大半瓶,但他不想等了。
医院门口有家馅饼店,刚出炉的肉馅饼香气四溢。
陈默用最后的钱买了两个,站在路边狼吞虎咽。
热乎乎的肉汁烫到了舌头,但他顾不上,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吃。
“活着真好。”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馅饼店老板好奇地看着这个满身酒气、手背带着血迹的年轻人。
“再来一个?”
老板问,“刚出锅的。”
陈默摇摇头,“没钱了。”
老板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个馅饼塞给他,“送你吧,看你饿的。”
陈默接过馅饼,突然哭了。
泪水滴在馅饼上,和肉汁混在一起。
他蹲在路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没事的,小伙子。”
老板拍拍他的肩,“都会过去的。”
陈默抬起头,透过泪眼看见馅饼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那个狼狈不堪的人是他,但又好像不是他。
“谢谢。”
他擦干眼泪,咬了一大口馅饼。
活着是为了什么?
陈默现在知道了答案。
活着就是为了吃下一口热乎乎的馅饼。
2.医院出来的第三天,陈默又买了一瓶白酒。
这次他换了一家便利店,不想再看见那个像苏婷的收银员。
新便利店的老板娘是个胖阿姨,看他的眼神带着怜悯
。
“小伙子,少喝点。”
阿姨把酒递给他。
陈默没说话,扫码付款。
手机显示余额不足,他只好掏出现金。
最后一张五十元,找零是一把皱巴巴的零钱。
回到出租屋,陈默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让他咳嗽起来,眼泪都呛出来了。
窗外在下雨,雨滴敲打着铁皮屋檐,像无数细小的脚步声。
“废物。”
陈默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
房间里堆满了外卖盒和空酒瓶。
床单已经两周没换了,散发着汗臭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墙角那盆绿萝死了,枯黄的叶子耷拉在花盆边缘。
陈默又喝了一口,然后瘫在床上。
天花板上的裂缝似乎变长了,像一张嘲笑的嘴。
他想起医院里那个送他馅饼的老板,还有那句“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
陈默对着裂缝说。
手机震动起来,是房东的短信。
“小陈,下季度房租该交了,看到回个信。”
陈默把手机扔到一边。
银行卡里的钱只够再撑一个月,然后呢?
他不知道。
也许该回老家,也许该再试一次。
上次药没吃够,这次可以跳河。
北京那么多桥,总有一座能让他彻底解脱。
第二天中午,陈默被敲门声吵醒。
宿醉让他的头像要裂开一样疼。
他摇摇晃晃地去开门,门外是房东太太。
“小陈,你没事吧?”
房东太太皱着眉,“脸色这么差。”
陈默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没事,就是感冒了。”
房东太太往屋里瞥了一眼,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天啊,你这里怎么...我会收拾的。”
陈默赶紧关上门。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房东太太说:“房租最迟下周交,不然我只能请你搬走了。”
陈默靠着门滑坐在地上。
头疼得更厉害了,胃里翻江倒海。
他冲进厕所吐了个干净,然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人双眼凹陷,胡子拉碴,脖子上还有洗胃时留下的淤青。
陈默突然笑了,笑声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回荡,听起来像哭。
下午雨停了,陈默决定出去走走。
他穿上唯一还算干净的外套,踩着积水往便利店走。
需要更多的酒,更多的麻醉。
便利店旁边的宠物店新开张,橱窗里摆着几个笼子。
陈默路过时,一团白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只仓鼠,正努力地
在跑轮上移动。
奇怪的是,它没有前肢,只有两个光秃秃的小肉球。
后腿也只有一条是完整的,另一条短了一截。
陈默停下脚步,隔着玻璃看那只残疾仓鼠。
仓鼠似乎感觉到了视线,也停下来,黑豆般的眼睛望着他。
“很顽强,对吧?”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默转身,看见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花白头发,穿着蓝色工装服。
“那只仓鼠,”男人指着橱窗,“没有四肢,但还是活得很好。”
陈默又看向仓鼠。
它又开始在跑轮上移动,用残缺的身体努力保持着平衡。
“怎么回事?”
陈默问。
“被同类咬的。”
男人掏出钥匙打开宠物店的门,“我是老周,这店的老板。
要进来看看吗?”
鬼使神差地,陈默跟着进了宠物店。
店里很暖和,有木屑和饲料的味道。
老周径直走向橱窗,把那只残疾仓鼠拿了出来。
“一个月前收的,”老周轻轻捧着仓鼠,“养殖场淘汰下来的。
一窝仓鼠打架,它被啃得最惨。”
陈默凑近看。
仓鼠身上的毛已经长回来了,但四肢的残缺处还能看到疤痕。
它不怕人,反而凑过来闻陈默的手指。
“为什么还活着?”
陈默问。
老周笑了,“为什么不死?
因为它想活啊。”
他把仓鼠放回笼子,给了它一小块胡萝卜。
仓鼠立刻用前肢的残端按住胡萝卜,用牙齿啃起来。
“动物就是这样,”老周说,“只要还能吃,就还想活。
不像人,动不动就想死。”
陈默心里一震。
老周的话像一根针,戳破了他这些天的自怨自艾。
“你看起来不太好,”老周打量着他,“要不要喝杯茶?”
陈默想拒绝,但老周已经走向店后面的小房间。
他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
小房间是个简陋的休息室,有张折叠床和一个小电炉。
老周用热水壶烧水,从罐子里抓了一撮茶叶。
“我以前在养殖场工作,”老周一边泡茶一边说,“见过太多动物为了活下去能做到什么程度。
有只兔子,腿被夹断了,拖着断腿爬了三天找吃的。”
陈默接过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人有时候太聪明了,”老周啜了一口茶,“想得太多,反而忘了最基本的道理。”
“什么道理?”
陈默问。
“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老周指着外面的残疾
仓鼠,“像它一样,有吃的就吃,能活就活。”
陈默盯着茶杯里旋转的茶叶。
他想起了医院出来那天吃的馅饼,热乎乎的,肉汁顺着嘴角流下来。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活。
“你缺工作吗?”
老周突然问。
陈默抬起头,“什么?”
“我店里缺个帮手,”老周说,“包住不包吃,工资不高,但够你重新开始。”
陈默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在裤子上。
他没想到老周会这么直接。
“我...我没养过宠物。”
他说。
“不需要经验,”老周笑了,“喂食,打扫笼子,这些傻子都会。
重要的是...”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这里有活着的感觉。”
陈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周前他还想吃药自杀,现在却有人给他工作,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考虑考虑,”老周站起身,“想好了随时来。
我这儿晚上也要人看着,你可以住后面的小仓库。”
陈默离开宠物店时,天已经黑了。
他没去买酒,直接回了出租屋。
房间还是那么乱,但现在他看着这一切,突然感到一阵厌恶。
他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
然后开始收拾满地的垃圾,把空酒瓶一个个装进塑料袋。
床单被套都拆下来,堆在墙角准备明天洗。
收拾到半夜,陈默累得直不起腰。
但房间终于有了人住的样子。
他坐在刚擦干净的桌子前,打开手机查了查银行卡余额。
还有两千四百元。
够付半个月房租,或者...一个新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陈默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上最干净的衣服。
他拎着行李袋,来到宠物店门口。
老周正在开门,看到他时一点也不惊讶。
“想好了?”
老周问。
陈默点点头,“我想试试。”
老周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进来吧,先认识认识咱们的伙计们。”
宠物店后面确实有个小仓库,刚够放一张单人床和小桌子。
但很干净,有扇小窗户能照进阳光。
陈默把行李放在床上,跟着老周学习怎么照顾店里的动物。
残疾仓鼠住在专门的玻璃箱里,老周叫它“战士”。
“因为它每天都在战斗,”老周说,“和命运战斗。”
陈默学着给战士换木屑,添食物和水。
战士很活泼,虽然行动不便,但总是努力探索笼子的每个角落。
“它疼吗?”
陈默问
。
“早不疼了,”老周说,“伤口都愈合了。
动物不像人,不会一直记得痛苦。”
下午来了几个顾客,陈默跟着老周学习怎么接待。
有个小女孩想买战士,老周婉拒了。
“它是我们的吉祥物,”老周对失望的女孩说,“但你可以选别的仓鼠,我教你养。”
晚上关店后,老周带陈默去隔壁面馆吃饭。
热腾腾的牛肉面下肚,陈默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为什么帮我?”
陈默问。
老周喝了口面汤,“看到你那天,就像看到二十年前的我。”
“你也...老婆跑了,工作丢了,喝到胃出血。”
老周轻描淡写地说,“后来在养殖场找到工作,慢慢爬出来了。”
陈默低头吃面,热气熏得眼睛发酸。
“人都有低谷,”老周说,“重要的是别停在谷底。”
回到店里,陈默检查了一遍所有动物的水和食物。
战士还没睡,正在食盆里翻找着什么。
陈默给了它一小块苹果,战士立刻抱住啃起来。
“你比我勇敢,”陈默轻声说,“至少你从来没想过放弃。”
战士当然听不懂,只是专心地啃着苹果。
陈默看着它残缺但灵活的身体,突然明白了老周说的话。
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吃饭,睡觉,迎接新的一天。
不需要多么伟大的理由,像战士一样,有吃的就吃,能活就活。
那天晚上,陈默睡在小仓库的床上,听着店里小动物们窸窸窣窣的声音,做了三个月来第一个没有噩梦的梦。
早上醒来时,阳光透过小窗户照在床上。
陈默躺了一会儿,听着外面老周开门的声音。
然后他起床,洗漱,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战士已经醒了,正在跑轮上慢慢移动。
陈默给它换了新鲜的水和食物,战士立刻凑过来,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早安,战士。”
陈默说。
战士当然不会回答,但它黑亮的眼睛看着陈默,仿佛在说:今天也要好好活着。
陈默笑了。
他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店里的卫生。
阳光透过橱窗照进来,灰尘在光柱中跳舞。
活着真好,他想。
3.陈默在宠物店的第三个月,开始写小说。
那天晚上关店后,他坐在小仓库的折叠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战士在玻璃箱里窸窸窣窣地玩着新买的玩具。
老周给了他一个二手笔记本,说闲着也是
闲着。
“写点什么吧。”
老周当时这么说,“就当记录生活。”
陈默盯着空白的文档,手指悬在键盘上。
他想起大学时曾经写过短篇,投给校刊还被刊登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像是上辈子。
他打下第一个标题:《残疾仓鼠和失业程序员》。
手指一开始很生疏,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但慢慢地,文字开始流畅起来。
他写战士的故事,写自己如何从这只小动物身上学会活下去的勇气。
写到凌晨两点,竟然完成了五千字。
“写得怎么样?”
第二天老周问他。
陈默挠挠头,“不知道,就是随便写写。”
老周看了他的文章,眼睛亮了起来。
“发网上啊,现在不是有什么番茄小说吗?”
陈默摇摇头,“没人看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老周坚持道。
当天晚上,陈默注册了账号,把文章发了出去。
然后关掉电脑,给战士换水。
他没抱什么希望,就当是完成老周的任务。
三天后,陈默收到站内信:他的小说被编辑看中,邀请他签约。
“看吧!”
老周比他还兴奋,“我说什么来着?”
陈默盯着手机屏幕,不敢相信。
签约意味着有收入,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强。
他继续写,把战士的日常,宠物店的趣事,还有自己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都写进去。
没想到读者越来越多。
评论区开始有人留言,说被他的故事感动,说自己也养过仓鼠,说正在经历低谷,从他的文字里得到力量。
“你火了。”
一个月后,老周拿着手机给他看,“点击量破十万了。”
陈默的银行卡里多了第一笔稿费:两千四百元。
正好是他当初的全部积蓄。
他请老周吃了顿火锅,给战士买了最贵的进口粮。
“接下来什么打算?”
老周涮着羊肉问。
陈默想了想,“继续写吧,感觉挺有意思的。”
“不打算找正经工作了?”
“这就是正经工作啊。”
陈默笑了,“再说,我还在您这儿打工呢。”
老周摇摇头,“你小子有才,不该窝在我这小店里。”
陈默没说话,低头吃菜。
他喜欢宠物店,喜欢战士,喜欢现在平静的生活。
写作给了他新的可能,但他不想太快改变什么。
又过了两个月,陈默的小说上了平台首页推荐。
稿费翻了三倍,比他在宠物店
的工资还高。
编辑联系他,问有没有兴趣写长篇。
“你可以的。”
老周拍拍他的肩,“我这小店随时欢迎你回来,但年轻人该去闯闯。”
陈默搬出了宠物店的小仓库,在附近租了间一居室。
每周还是去店里帮忙,给战士带零食。
他的小说越写越好,开始有出版社联系他出书。
生活好像终于走上了正轨。
一个周末的下午,陈默在超市采购。
推着购物车转过一个货架,他看见了苏婷。
她穿着米色风衣,头发比上次见面时长了不少,烫成了大波浪。
身边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从货架上拿下一瓶红酒。
陈默下意识地转身,但已经晚了。
苏婷看见了他,眼睛瞪大了。
“默默?”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陈默只好转过身,挤出一个微笑。
“好久不见。”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
西装男看看苏婷,又看看陈默。
“这位是?”
“我大学同学。”
苏婷很快地说,然后转向陈默,“这是我未婚夫,张铭。”
张铭伸出手,“你好。”
陈默握了握那只手,触感光滑,像是从没干过粗活。
“恭喜你们。”
“你呢?”
苏婷问,“还在原来那家公司?”
陈默摇摇头,“现在写小说,算是自由职业吧。”
“写小说?”
苏婷的表情有些惊讶,“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语文课吗?”
“人总会变的。”
陈默说。
短暂的沉默。
张铭看了看表,“我们该走了,晚上还有饭局。”
“对,对。”
苏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再见。”
“再见。”
陈默说。
苏婷挽着张铭的胳膊走了。
陈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货架间。
苏婷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闪亮的钻戒。
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初买的那枚铂金戒指,现在应该还在朝阳公园的湖底沉着。
结账时,陈默多拿了一瓶啤酒。
回到公寓,他打开电脑,盯着空白文档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他打开冰箱,看见上周给战士买的零食还放在里面。
宠物店已经关门了,但老周给了他钥匙,说他随时可以去看战士。
陈默拿起零食袋,决定走一趟。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
宠物店的灯还亮着,老周应该还在。
陈默推门进去,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得正好。”
老周从里屋探出头,“战士今天不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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