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头,嘴唇蠕动着说了什么。
但雷声吞没了一切。
我死死盯着那张被血染红的乐谱,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他们说爸爸害死了人,可我知道——那个会半夜起来给我盖被子、手术失败后会躲在书房哭的沈明川,绝不可能收钱害命。
江夜耳垂上的银钉闪着冷光,我突然明白:要洗清爸爸的冤屈,就得先弄清这个满身是谜的男生到底知道什么。
2 血与降E调“唱。”
乐谱被狠狠拍在钢琴上,灰尘在斜射的阳光里炸开。
江夜的手指关节还带着昨天的伤,血痂蹭在泛黄的纸页边缘,像干涸的锈迹。
我盯着那些改得乱七八糟的歌词,心里一阵无语。
“玻璃窗折射的彩虹”,啥玩意儿啊?
还有这句——“是你不敢落下的泪”,听着怎么这么矫情?
可当我看到副歌部分时,手突然抖了一下。
这旋律……妈呀,这不是我妈葬礼那天黑衣少年哼的曲子吗?
喉咙发紧,却不是因为恐惧——这是接近他的机会。
如果江夜手里有真相,我必须让他开口。
“我不会唱。”
我撒谎,手指悄悄攥紧乐谱边缘。
纸页发出轻微的脆响,像是随时会碎裂。
他忽然掐住我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领子传来,混着消毒水和中药的苦味。
那味道让我想起医院走廊,想起父亲白大褂上永远洗不掉的药水气息。
“你妈可是个音乐天才啊,”他冷笑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像是磨破的砂纸,“结果呢?
她教出来的女儿连一首歌都不敢唱?
还是说……”他顿了顿,眼神里的嘲讽变成了某种复杂的情绪,“你也觉得她根本不配被记住?”
破窗外的爬山虎影子,像无数只窥探的手在乐谱上爬行。
我咬住下唇,目光扫过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的副歌部分——妈妈教我的原版歌词应该关于“原谅”,而现在满纸都是“锈蚀”与“谎”。
“他收了钱。”
江夜突然拽过我的手腕,结痂的伤口蹭在照片上。
那是我母亲生前的演出照,相纸边缘有焦痕,像是被人试图烧毁过。
“我妈没打麻药就死了。”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现在,唱。”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时第一个音就碎了。
但副歌响起时——那些音符自己涌出来,像刻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