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刀划过,留下蛛网般的裂痕。
一张照片甩在我脸上,边缘割得我脸颊生疼。
照片上的日期刺痛了我的眼睛——那是我中考最后一科结束的时间。
我盯着父亲手里那个鼓鼓的信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天他没有来接我。
原来,他正跪在手术室门口,被人逼着签下了什么东西。
“你爸欠我一条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扔在我腿上,“明天放学前,把这首歌唱给我听。”
纸页展开,是一份手抄乐谱,右上角的血色音符像未愈的伤口。
《永昼》——妈妈葬礼那天,我在梧桐树下听过黑衣少年哼唱的旋律。
“他们说,我爸害死了人。”
“可我知道,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江夜转身的瞬间,袖口滑出一截苍白的手腕,上面密布着针孔般的疤痕。
他咳嗽时弓起的脊背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喉间滚动的喘息声像是砂纸摩擦玻璃。
我的目光落在他后颈——那里有一道淡青的胎记,形状像半枚音符。
“你……”我下意识伸手,却在即将触到他衣角时僵住。
他猛地回头,耳垂上的银钉折射出冷光:“可怜我?”
我缩回手,指节撞到琴箱发出闷响。
松香气味里混进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像是中药熬干后的焦糊。
“江夜!”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喊住他,“你认错人了。”
他回头看我,逆光中只能看清银钉的冷光。
“放心,”他抹掉嘴角的一丝暗红,“死之前一定先拉你爸陪葬。”
暴雨拍打着窗户,我低头看那份乐谱。
歌词被涂改得面目全非,但旋律线依然清晰。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腿上打着拍子,这是妈妈教过我的指法。
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
我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夜说的话:“清清,有些事不是看上去那样简单。”
当时我以为他在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现在却想起了那个雨夜,他白大褂袖口上的血迹。
我盯着乐谱上干涸的血迹,突然笑出声。
我小心折好乐谱,抬头时发现江夜已经不见了。
只有地上几滴暗红的血迹,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荣誉墙的玻璃反射出我苍白的脸,和父亲残缺的照片重叠在一起。
窗外又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教室,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监控画面里的父亲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