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动作,又低头走开。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瘦削的背影。
心里像被什么扯住了一样疼。
5 忍耐无期午饭后,岳母躺在屋里午睡。
我拿出书册,坐在堂屋角落里默读。
风吹动窗棂,书页轻响。
我正读到半段诗句,阿芷走过来。
“你能去一趟药铺吗?
娘的汤药喝完了。”
我合上书,点头。
“我这就去。”
她递给我药方,又从衣襟里摸出几枚铜钱。
“我去找刘大夫赊。”
她摇头。
“这是家里剩下的,我明儿去做绣活。”
我接过钱,一股热意在手心里散开。
出了门,我快步走向镇上。
一路风大,我把药方紧紧攥在手中。
药铺里人不多,刘大夫照旧穿着灰袍,坐在柜台后。
我递上药方,他一边看一边点头。
“这个方子好,就是补气慢。”
我点头,“她晚上咳得厉害。”
他一边抓药,一边感叹。
“你岳母脾气是怪了些,不过你媳妇倒是个好姑娘。”
我接过药包,千恩万谢。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
我在厨房熬药,炭火烧得噼啪作响。
屋里烟雾缭绕,呛得我直咳嗽。
汤药浓稠,苦味弥漫开来。
阿芷端着药进屋时,岳母的眉头已经紧锁。
“又熬苦了。”
她皱着脸喝下一口,眼角都抽动了一下。
“药不能苦得像毒。”
阿芷轻声解释,“这是补气的,都会苦些。”
她没再说话,只是喝完后躺下,背对我们。
我擦去桌上的药渍,把药渣倒进后院水沟。
星星已经挂上夜空,冷得发亮。
我站在门口,望着那点点寒光,心中一片沉寂。
炕里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仿佛从心里咳出来。
我回头望了眼漆黑的屋子,脚步迟疑,却还是走了进去。
天色阴沉,云压得低,像要塌下来。
我早早起身,披衣下炕。
炕面冰凉,脚掌一碰便发麻。
屋里很静,阿芷背对着我,睡得沉。
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冷风扑面。
院墙角落,昨夜晒的衣裳被吹得发硬。
我弯腰拾起晾衣杆,一道裂响从背后传来。
岳母的房门开了。
她手里拎着木桶,眉头紧蹙。
“你还知道早起?”
我赶忙接过木桶,“我这就去打水。”
她哼了一声,转身回屋。
井边积着霜,水绳冻得僵直。
我套着绳,一桶一桶慢慢打上来。
手上被绳子勒出红痕,掌心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