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按在我伤口上,指甲都嵌进肉里:“林胜!
你傻啊!
谁让你挡的!”
她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温热的。
我想抬手擦,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姜红在旁边哭着喊救命,声音越来越远。
孟婷婷抱着我晃,像摇一个破娃娃:“你不能死!
我不准你死!
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看着她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累。
“其实……” 我咳了口血,喷在她手背上,“你比我更可怜……”她凑近听,头发扫过我的脸,“你连…… 爱一个真人的…… 勇气都没有……”她猛地摇头,头发甩得我满脸都是:“不是的!
我是爱你的!
林胜!
你看着我!
我爱你啊!”
工厂外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孟婷婷抱着我站起来,踉跄着往门口走,像抱着个易碎的娃娃。
我趴在她肩头,看着地上拖出的血痕,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裙子上的蕾丝边在月光下多好看。
现在那些蕾丝边沾着我的血,像撒了把红砂糖。
意识模糊前,我听见孟婷婷在哭,也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
胸口的血还在流,好像把这几年被她掐灭的生气都带走了。
原来被疯狂爱着的滋味,就是先被捧上天,再被摔成一滩烂泥,连影子都找不到。
9 最后的审判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躺在 ICU 的病床上,胸口插着管子,每呼吸一下都像被刀割。
孟婷婷坐在床边,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却还在给我削苹果—— 刀工很差,果皮断断续续的,跟她当初划自己胳膊时一样抖。
“林胜,吃口苹果吧。”
她把果肉递到我嘴边,指甲缝里还留着没洗干净的血渍。
我偏过头,看见窗户上自己的倒影: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像超市里放久了的蔫苹果。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举着玫瑰花对我笑,那时候我觉得她像刚摘下来的水蜜桃,新鲜得能掐出水。
“警察说…… 下周开庭。”
孟婷婷放下苹果,手指绞着床单,“他们说我是故意杀人未遂,可能要判很久。”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手背,“林胜,你跟法官说,你是自己挡枪的,好不好?
我不想坐牢……”我抽回手,手背留下几个红印子,跟她当初删我手机联系人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