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心玉珠的其他类型小说《唯有成全全局》,由网络作家“地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我及笄那天,雪下的很大,他说要退婚。我隔着漫天鹅毛,呆滞地看向他。他也隔着漫天鹅毛,不忍地看向我。“好。”没怎么犹豫,我淡淡应了。他许是没想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平静。毕竟曾经的我,是那么想要嫁给他。他沉默许久,低低撂下一句“对不起”,便转身离开。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月牙门前,我面色平静地转身。被我搁在一旁的丫鬟玉心,满腹踌躇地跟在身后。直至寝间门前,我倏地站住脚,微微侧过头:“先恭喜你了。”玉心神情一滞,豆大的汗滴就这样从额前滚落下来。“小姐……”玉心楚楚咬唇,那双水一样的眸子抬了又垂,反复几次,叫人多出几分不忍来。“你不必担心母亲不放你离府。他如今正得圣上垂青,抬抬手指的事。”玉心闻言,温良无害的小脸倏然闪过一丝欣慰。后又怕被我识破...
《唯有成全全局》精彩片段
1.我及笄那天,雪下的很大,他说要退婚。
我隔着漫天鹅毛,呆滞地看向他。
他也隔着漫天鹅毛,不忍地看向我。
“好。”
没怎么犹豫,我淡淡应了。
他许是没想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平静。
毕竟曾经的我,是那么想要嫁给他。
他沉默许久,低低撂下一句“对不起”,便转身离开。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月牙门前,我面色平静地转身。
被我搁在一旁的丫鬟玉心,满腹踌躇地跟在身后。
直至寝间门前,我倏地站住脚,微微侧过头:“先恭喜你了。”
玉心神情一滞,豆大的汗滴就这样从额前滚落下来。
“小姐……”玉心楚楚咬唇,那双水一样的眸子抬了又垂,反复几次,叫人多出几分不忍来。
“你不必担心母亲不放你离府。
他如今正得圣上垂青,抬抬手指的事。”
玉心闻言,温良无害的小脸倏然闪过一丝欣慰。
后又怕被我识破一般,仓促的遮掩起来:“小姐愿意成全……玉心感激不尽……”听罢,我嘴角扯出一抹冰冷地弧度。
犹豫之下,终是没能将心头疑惑宣出口。
不过到底是伴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我不问,她竟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小姐,奴婢当真未存过勾引的心思……想来小姐早就已经知道……其实白少卿对奴婢……是一心一……啪。”
恍惚间,我被一阵细微的断裂声惊地回过神。
寻着声源,我呆呆垂头看去,原来是腰间佩着的白玉珠串,不知何时竟被自己拽断了。
看着地上四处滚落的珠子,我感到一阵鼻酸。
这还是我十岁生辰时,他送给我的。
我努力压抑着自己将要涌出的泪水,讪笑着自语:“怎么……突然断了呢真是……”说着,我缓缓蹲下身子。
本想着将珠子捡回再重新串上,却发现探出去的手,抖得几乎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怕被玉心瞧出异样,我猛地将手抽了回去,在心里不住恳求自己,千万不能失态……起码现在不能。
玉心见状,急忙跪在地上替我拾起脚边的玉珠。
一颗、两颗……看着这些珠子安静地躺在玉心略显粗糙的掌心,我心里猛地一阵揪痛。
“你下去吧……”我压抑着发颤的声线,对玉心说。
玉心手上动作一滞,片刻才将手中的玉珠小心拢在一起。
她擦了擦手
,匆匆开口:“奴婢……告退……”待玉心的身影化作一点,消失在身后的白茫茫中,我才终于不再忍耐,压抑的哭出了声。
2.白茆动作很快,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将玉心从侯府接了出去。
当然,还替她废了奴籍。
一贯温和的母亲,在府里破口大骂,当着其他下人的面儿,将玉心贬成了惯会爬床的下流货色;将白茆贬成了历朝历代第一白眼狼。
而我,始终淡淡的,好像整件事都与我无关。
母亲惊诧于我突然转变的性子,怨了我两句,却也担心我为此神伤过度,不过三五日便也不忍再提。
可能只有我知道,玉心能有今天,的确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白茆唯一所爱,从来也不是我……我与白茆第一次见面,是在化雪时节。
那时,他还只是白府里最不受待见的庶子。
而我,是嫡女,更是侯府唯一一颗掌上明珠。
白茆的生母与我母亲是远亲,白茆便也得了不少机会,随生母常与侯府来往走动。
第一次见到白茆时,他一身不大合体的宽大长衫,就那样邋里邋遢地挂在身上,走起路来颇为滑稽有趣。
若不是遗传了他母亲白姨娘的绝色容貌,我恐是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衣着,他的面庞,我才不顾贵家小姐的矜持,主动上前搭话。
“你是新来的下人吗?
怎敢私闯内院?”
我既好奇又生气地睁大了眼,小心打量。
白茆面色一白,怯懦摇头:“我是随母亲来的,得了崔夫人的允许才进来的……”听罢,我这才敛住神色:“这样啊……”略微思索后,我侧头对一旁的玉心说:“母亲教过,要懂得待客之道。
玉心,去把纸鸢取了来,同白公子一起玩吧。”
玉心含蓄颔首,转身钻进了院子。
不一会儿便举着一只花燕样的纸鸢小跑而出。
“小姐,咱们在哪放?”
玉心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乖巧询问。
我左右看了看,随小手一抬指向了东院:“就在那儿放吧,那儿空旷些。”
玉心“诶”了一声,捧着纸鸢为我和白茆向东院引路。
我因年幼,只念着东院空旷,好将纸鸢放高,却忘了东院为何空旷,因为要给那汪水潭留空档。
于是,白茆就这样不慎跌进了水潭之中。
那会儿正值初春时节,正是冷的时候
。
白茆在彻骨的潭水里几近窒息。
若不是玉心及时相救,恐怕白茆也没机会与我退婚。
也许就是那日,白茆爱上了同样像只落汤鸡的玉心。
他看她的眼神,从那天起,好像就再没有变过。
之后的事说来也老套。
白茆因白姨娘在府中不得宠,处处遭嫡母虐待打压。
若不是白府怕被邻里诟病,白茆是断不可能被送去私塾习学的。
但好在,白茆足够勤勉,足够聪慧,即便活得还不如白府的下人,他也从未堕落,从未懈怠。
许是比同龄人成熟的要早些,白茆早早便懂得了“依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这棵大树,便是出身侯府的我。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白茆便常常借着“探亲”的由头,频繁出入府中。
母亲一开始也觉着奇怪,但事后又想,白姨娘如今病重,行动多有不便。
他作为白姨娘的亲儿子,常来替母亲探望也无可厚非,便也由得他去。
只是那时,我已然从白茆的眸子里,寻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3.“小姐,白家公子今儿个又来了,您可得同他说说,再这样下去,您不嫁也得嫁了。”
闻言,我红着脸,嗔怪着用刚折的花枝子点了点玉心的头:“惯会胡说,信不信我先将你嫁与他去!”
玉心拿着劲,轻轻撞了撞我的胳膊:“小姐又在打趣奴婢了,奴婢命贱,可没有那样的好福气。”
听罢,我理所当然在心里点了点头。
是啊,玉心命贱,自然没我这样的好福气。
“行了,请他在主院等吧,顺道将新买的糕点送了去,让他也尝尝。”
“诶~好嘞~”玉心欢快应声,活像只俏皮的小鹿,顺着风溜了出去。
待我对着镜子反复确认过自己的仪容后,这才故作矜持地去了前院。
不等我推开门,里面隐约传来几声银铃般的笑声。
我手上动作一滞,连神情都僵了几分。
这笑声我实在熟悉,只是不知是谁逗得她这样开心。
许是生气,许是狐疑,我手上不再犹豫,颇为用力地搡开了门。
不小的碰撞声,惊得屋内二人齐刷刷朝我看来。
其中,玉心的脸色尤为坦然,除了稍有惊色以外,再无其他。
反观白茆……现在回想起来,那表情还真是精彩。
“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
可同我也说说?”
我笑得勉强,耳边叮铃作响的
步摇吵得我几乎没办法思考。
许是瞧出了我的不自在,玉心头一低,赶忙凑到我身边,紧着讪笑:“白公子是在同奴婢讲私塾的趣事呢,说是一位姓刘的公子……你何曾读过书?
习过字?
竟也听得懂私塾趣事?”
我的咄咄逼人,瞬间将气氛拉入冰点。
玉心的脸白的毫无血色。
白茆的脸黑的格外幽深。
三人沉默许久,直至白茆起身,语气复杂地告了辞,我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脚步声渐远,我半垂着眼,心头有愧地轻声:“……你不是一直喜欢那支枚色的素簪吗?
拿去吧。”
“小姐?
您……这是生奴婢的气了……?”
瞧瞧这傻丫头,还以为我是用簪子赶她走呢。
“气,气你不肯爽快些收下那支簪子,气你不肯给我留点脸面。”
我故作愠恼地朝她小声叫喊,面上的宠溺却已然让她明白过来。
“小姐无须觉得愧疚,是奴婢失了与白公子的分寸,奴婢自领责罚!”
说完,玉心这虎妮子竟真的去寻了管家,脸上自是一副“不挨顿打都睡不好觉”的坚定。
若说我心里无怨,那是假的。
所以我没真拦着玉心去领那顿板子。
结果便是玉心因伤得太重,卧床了近五日。
为此,我自有我一套缓解愧疚的手段——赏东西。
除了那支枚色的素簪,我还额外添了些过时的缎裙、不用的瓷器,左右都是些我看不上眼的物什。
当做人情送了,我会好受些的。
4.玉心卧床期间,白茆来过两次。
第一次,他见我换了个丫头伺候,顿时僵下脸,东扯西扯半天才试探着问我:“……今日怎得不见玉心姑娘?”
我突然不喜他提到她,于是赌气似的玩笑:“惹了主子生气,自然是发卖出去了。”
话音未落,白茆瞬间如电打一般,猛地从凳子上弹起。
那双黑曜石般的深瞳,藏着说不出的隐忍,说不出的心痛。
我见他反应太大,怔愣之后才尴尬地捋了捋髻子,尴尬找补:“我……说笑的。
她伤了,我遣她好生歇息来着……”白茆的神情,这才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转而有些难堪地坐回了椅子上:“我说嘛……玉心伺候你一向尽心,若是就这样被发卖了,着实可惜了些……”可惜吗?
对我来说,是的。
但对他来说……也是吗?
白茆
清楚自己失了分寸,于是也不等母亲递话,早早儿便离开了。
只是第二次再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两个黑漆漆的小瓷瓶。
“同窗送的,你拿去吧。”
看着白茆递过来的瓷瓶,我心有疑惑。
“这是什么?”
白茆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上次无意瞥见你右手掌根处,好像磕破了,拿去擦擦吧,会好的快些。”
闻言,我几乎压抑不住自己雀跃的神色,嬉笑着打趣他:“白公子送的未免太晚了些,你看,都已经结痂了,如何还用得着呢?”
我嗔怪着扬起自己的右手,指了指掌根处那块显眼的结痂。
白茆神情一顿,自然而然地接话:“那便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说完,白茆转身便走,像是一刻不敢多留。
见他脚步匆匆,我只好不顾脸面地在他身后大喊:“谢谢白公子想着我!”
伴着白茆越走越快的脚步,我由心地笑了。
5.很快,便到了我十岁生辰这日。
早早登门前来为我庆生的,不是白茆,而是他的嫡母白夫人。
以及一个长相远不如他,看上去十分讨厌的小公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白夫人。
满头珠翠,身裹裘皮,好像刚从皇上的私库里出来那般,浑身上下好不奢靡雍容。
白夫人先是吩咐随行的下人,将赠与我的生辰礼递给了管家,之后便装作很熟的样子,同我母亲一通寒暄。
不待多时,白夫人话赶话的将紧随在她身侧的小公子朝我面前推了推。
“分儿,快见过侯府夫人、见过嫡小姐。”
那小公子果真十分讨厌。
闻言竟是动也不动,一脸吊儿郎当,活像个没有教养的市井流氓。
我母亲等了一会儿,见他迟迟不动,这才持着尴尬的笑容,不情不愿地圆起场来:“……嫡公子原都这么大了,哈哈……”<自己儿子这样不争气,白夫人的脸上自然挂不住。
继而竟当着母亲和我的面,轻轻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两巴掌:“你这孩子,母亲在家是怎么教你的?”
两巴掌下去,嫡公子这才有了些反应,敷衍着朝母亲俯了俯身:“分儿见过侯府夫人、见过嫡小姐。”
我母亲讪笑着,从盘里拿起两枚果仁饼递给他:“乖,拿去跟妱儿吃吧。”
嫡公子的眼里终于有了光彩。
不过这光彩不是为我,而是为着
手里那两块果仁饼。
在母亲的眼神示意下,我心有不满地将他引进了里院。
可这嫡公子像是从未吃过好东西似的,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将那两块果仁饼吃了个干净。
我自是不会因为两块小点就跟他翻脸,为着母亲的嘱托尽足了地主之谊。
只是他好像有些蹬鼻子上脸。
见我像是好说话的样子,之后竟大言不惭要我将系在腰上的珠穗赠予他。
对此我定是不干的,双手死死护着珠穗,生怕他再多看一眼。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母亲和白夫人的耳朵里。
母亲叫我送,我偏不。
见我态度强硬,母亲许是觉得失了面子,竟吩咐下人将这枚珠穗强行摘下,转手递到了嫡公子手上。
白夫人面上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但也只停留在面上罢了。
“母亲说,女子送了贴身信物给男子,男子收了,便是两情相悦的意思,将来定是要成婚的。
如果你不从,那便是不守妇道,是要被浸猪笼的。”
嫡公子洋洋洒洒一句,惹得在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其中,白夫人的脸色最为精彩。
“胡说什么呢你!?
母亲何时教过你说这些?
定是其他院里的骚狐狸教你这么说的是不是!?”
埋怨之后,白夫人再次扬起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对我母亲殷切地解释道:“分儿还小……被府里那些个贱妾教得这般不懂礼数,也是我身为嫡母的过失……至于方才提到过的,两个孩子定亲一事……还望侯府夫人能好好考虑考虑。
不说旁的,就看茆儿生母的份上,咱两家也该结亲不是?”
我母亲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淡淡启口:“妱儿还小,远想不了这些。
至于两个孩子定亲一事……我会同我家老爷商议的。”
说完,母亲顺势侧身,对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去,从库房里挑几件好的,与小姐的珠穗一并赠与白夫人。”
白夫人听罢,面色陡然一滞,自此再难从她脸上看到笑容。
送走白夫人和她的宝贝儿子后,我也没了心思庆生,两只眼睛巴巴朝外探去。
母亲见我如此,也就懂了我的心思。
“妱儿有心仪的人了……”母亲玩笑似的一句,听得我顿时羞红了脸。
“母亲您……!”
母亲并不理会我的羞臊,只自顾自的说:“母亲也觉白茆是个本分的孩子。
只可惜自小
不受宠,日后也难仰仗家里谋得一官半职,实在于你不利……”我一听,心里顿觉不妙,急忙接话道:“白茆习学一向用功刻苦!
仕途上咱们侯府也可从旁多帮衬扶持,妱儿也愿学做一位贤良淑德的当家主母,往后的日子定不会差的!”
许是害怕母亲将我囫囵嫁与他人,这番话我说得相当直白。
就连一旁的玉心都忍不住为此暗暗惊叹。
母亲听罢,神情复杂地看向我:“……母亲会替你问问白茆的意思……只是你这样一心扑在他身上,保不齐以后会吃亏。”
闻言,我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会,妱儿信他!”
如此,母亲也不再说什么,沉默着随下人一同出了屋门。
半个时辰之后,我终于在院外瞧见了白茆的身影。
那天是那样冷,他穿得是那样单薄,看得我难受地红了眼眶。
不顾玉心在身后追赶着替我披上狐裘,我脚踩积雪,一路携风驻足在他面前。
看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子,我终于没能忍住,无声落下泪来。
白茆见状,赶忙半俯下身子,小声安抚我。
不知怎的,我就是突然好心疼他,好想依偎在他怀中。
我好像……真的已经无法自拔了。
6.玉心将我和白茆引进了里院。
路上,由于我一直在哭,没能注意到白茆眼中那一晃而过的温柔,究竟落在了谁的身上。
待玉心沉默着伺候我落座,我才堪堪抬眼,撒娇似的对白茆说:“我哭的……是不是很丑……?”
白茆含笑抿唇,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好看的,妱儿永远都是那么好看。”
“真的……?”
我不死心,恳切地忽闪着纤长的睫羽。
白茆理所当然地笑了笑,装作不经意间扫向我身后。
“嗯,真的。”
闻言,我这才止住了抽泣,乖巧地依偎在他身侧。
“今日是我的生辰,你可知道?”
白茆浅浅颔首:“知道,不然今日我也不会来了。”
听罢,我猛地坐直了身子,满眼迫切地看向他:“妱儿可有礼物?”
白茆依旧颔首:“有的,当然有的。”
我满心期待地合掌,催促他快些将礼物拿出来。
当礼物被呈上来的那一刻,我只觉眼前一亮。
从前喜爱的那些蹊跷奇珍、金银玉饰,也在此刻变得黯淡无光。
“妱儿,送给你,希望这枚珠串,能保佑你平安顺遂,
事事顺心。”
我被他感动得泣不成声。
那枚不算顶好的珠串,也成了白茆同样心仪我的证明。
用过晚膳,白茆生怕自己待得久了,扰了母亲休息,没坐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当时的我完全陷入了无边的幸福之中,自然想亲自送心上人离开。
没想,白茆竟一本正经地婉拒了我,只说担心我受寒,没说别的。
我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想他为难,只好不情不愿地招呼玉心替我送一送他。
现在细想想,玉心当时的反应很是奇怪。
她的神色看上去十分紧张,但眼中却也流露出了少女特有的羞怯。
我当时并未多想,只当她是因先前越界一事,开始顾忌男女之别,不肯独自相送罢了。
白茆的唇角浅浅勾勒出弧度,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玉心见状,只得沉默颔首,垂着头快步迈出前厅。
其实也没多大一会儿,玉心便红着脸,别别扭扭地回来了。
我盯着她红得吓人的脸,忍不住关切道:“外头一定很冷吧?
瞧你冻的,先回院里烤烤吧。”
闻言,玉心眸子里闪过慌乱,继而愈发坚定地摇头:“奴婢皮糙肉厚,冻不着的。
小姐不用担心奴婢……”许是那日太过疲累,亦或是仍沉浸在喜悦当中。
玉心藏在腰封里的东西,我始终没能发现。
7.那日生辰之后,我便由母亲做主,与我心心念念地白茆定下了亲事。
只可惜,白姨娘那时已是重病缠身,不能亲自前来参加自己儿子的定亲宴。
此番定亲换帖,也全当是为她冲喜了。
白姨娘来不了,那来的便只有白老爷、白夫人,以及白家诸位宗亲。
母亲念着白姨娘的处境,也依着我的意思,未曾要求白家聘礼的规制。
好在白老爷好面子,又是真心想与我侯府两相交好,聘礼方面确也不见苛待小气。
自此,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欢喜顺遂。
即便白茆的神情自始至终都稍显阴郁,我也只当他是年少羞涩,将雀跃藏于心底。
礼成,白茆随着父母宗亲一道回去。
我不舍张望,他频频回眸。
我分明从他眼里瞧出了如水般的柔情。
可奇怪的是,那柔情我却频频抓空。
现在想来,原是那如水的柔情,早已流向了她人……自定亲那日起,我待白茆的态度便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我太想向他证明,自己会
是一个内外兼修的好妻子。
白茆懂我的心思,对此从未气恼。
哪怕我管东管西,管天管地,他也只是笑笑,也只有笑笑。
时间一长,我便也有些习惯了自己未嫁便已是人妇的样子。
左右母亲说过的:一个好妻子,一定要适时约束自己的夫君,要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我自认已经将这番道理掌握的炉火纯青。
待白茆,我问心无愧。
8.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三年光景。
白茆因科考发挥出色,加之侯府从旁辅助帮衬,一举得了当今圣上的无量赏识。
但白茆不仅不骄躁,反倒愈发勤奋。
借着适时而来的一股东风,终于不负众望,稳稳迈进了大理寺的门槛,拜于前任大理寺少卿麾下。
作为他未过门的妻子,我自然心头雀跃。
只可惜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多久,紧随其后的,便是他生身母亲传来的噩耗。
白姨娘的丧事原办的仓促。
我虽还未过门,却处处留意操心,揣着自己侯府独女的尊贵身份,有意无意向白府递去暗示。
这才将原定格外仓促的丧礼,改成了停灵三日下葬。
母亲不喜我这般抛头露面,话里话外都在怨我倒贴,活该叫白府上下、街坊邻里看了笑话。
我对此毫不在意,左右是为了宽白茆的心,不想他为此事疲累神伤罢了。
只是我想得了这些,却想不到该如何安抚白茆的心绪。
毕竟自丧礼结束后,我与白茆几乎没再见过面。
即便是我想见,厚着脸皮赖在大理寺门前,他也只是托同僚传一句——“回去吧。”
我为此深感不忿。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我对他的好,怨他不领我的情。
这样的日子久了,负面情绪便也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这天夜里,我心想着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若他见了纸条,还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与我求和,那我便再也不理他了。
赌气的想着,我转手将塞好纸条的饭屉递给了玉心,嘱咐她务必要亲眼看着白茆打开。
玉心头垂得很低,闻言也只是淡淡应了声,之后便快着步子赶去了大理寺。
我在寝间等了差不多一刻多钟,心里忍不住打起鼓来。
大理寺离侯府不过几步路的功夫,送个饭屉怎要得了这么久?
我顿时紧张地从圆凳上站起,心说这月黑风高的,
玉心不会是遇上坏人了吧?
想到这,内心压抑不住地恐惧瞬间将我吞噬。
我急忙唤来莲心,拉着她便要去街上寻人。
莲心见我神色紧张,不禁宽慰了两句。
她劝我早些休息,由她和几名家丁去寻了玉心回来。
我不住摇头,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若非亲自将她接回,想来这一晚我也不用睡了。
莲心见劝我不动,这才点了灯,与我一同出了府邸。
路上,我久久无法平静。
脑海中玉心被歹人所害的场景,一幕幕忽闪而过。
玉心啊,我最亲近、最疼爱的丫头,你可万万不能有事啊……越是这样想,我走的就越是快。
再一回神,已经是在大理寺门前。
待门口负责把守的侍卫认清是我,这才缓缓低下手中的利刃,满脸惊诧道:“崔小姐?
这么晚了您来作什么?”
“玉心呢?
玉心可曾来过?”
那名侍卫认识我,自然也认识与我形影不离的玉心。
闻言,他神情更显惊讶,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来了啊?
这会儿还在里面呢……”我一听,脸色骤然凝滞。
我不明白,不过是送个饭屉,何故久久留于此地?
我不明白,我实在太不明白了。
见我怔愣,侍卫试探着问我:“要不……小的进去替您通传一声?”
“不必。”
我果断道。
“我亲自去,还请小兄弟行个方便。”
说完,我顺势从腰间的茄袋里摸出两枚银疙瘩,慷慨地塞进侍卫手里。
侍卫两眼放光,谄笑着将路让了出来:“崔小姐的吩咐那是一定要从的,若是还有其他事,尽管再招呼小的便罢。”
我没接茬,步伐急切地跨过大理寺门槛。
莲心紧随在我身后,一路频频朝我看来。
“小姐……这深更半夜的,玉心何故会来大理寺?
难不成……是这小妮子背主,生了什么不该生的心思?!”
莲心刻意将话头往这上面引,想的可不是为我打抱不平。
她嫉妒玉心小小年纪便坐上了大丫头的位置,能得了我的青眼,在府里畅快恣意。
因着当时我仍心存侥幸,想着或许这其中有误会。
于是便没有顺着莲心迎合,只冷声一句:“我让她来的。”
莲心听罢,这才闭上那张爱生是非的嘴巴,还我了个清静。
我让莲心在廊口处等我,自己则顺着长廊一路寻下来,最后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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