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说“我养你”的男人,怎么变得那么远。
沈知屿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回来,也只是冷冷地坐在书房里。
饭她热过三次,他都没吃。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他只是累。”
但那天深夜,她起夜时听见书房里有人说话。
她没声没息地靠近门缝。
他在打电话,声音低哑:“她情绪有点不稳,可能是孕期影响。”
“你放心,等她生产完,我会处理的。”
“妈,我知道,她不是沈家的女主人。”
那一刻,时间凝固。
她退后一步,脚步虚浮,靠在墙上。
“等她生产完,我会处理的。”
每个字都像钉子,钉在她的心口。
她终于明白,所谓的“等待”与“忙碌”,只是他布好的缓兵之计。
她不过是他用来完成母亲任务的工具——一个带孕的工具。
她崩溃了。
那一夜,她没有哭。
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轻轻抚着肚子。
“宝宝,你听到了吗?”
她轻声说。
“我们要走了。”
第二天,她开始偷偷打包行李。
先是孩子的小衣服,小袜子,还有医院给的母婴手册。
再是自己的身份证、产检单、护照本,还有画册里未完成的插图。
她一边装一边想起那个夏天。
他第一次说喜欢她,是在画展上的人潮之间。
那时他眼神澄澈,说:“岁宁,你的画里有光。”
现在,那束光被他亲手熄灭。
5怀孕九个月的她,终于决定做最后一次产检。
这一天,阳光明媚,温柔地洒落在每一条街巷,像是为春天举行的一场盛大仪式。
可林岁宁走在路上,却觉得自己像在暴风雨中挣扎。
她紧握着手提袋,里面是那一纸厚厚的孕检资料和医院刚刚给的药方。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原本该陪她到最后的男人。
孤独感如影随形,却也让她更坚定。
她清楚,这次产检之后,她的选择将彻底改变她的人生。
医院里,人来人往,医生和护士忙碌有序。
岁宁躺在产检床上,透过冰凉的探头,看见屏幕上孩子的轮廓,那小小的手指,微微握成拳头,像在向她诉说些什么。
她闭上眼,手轻轻放在隆起的肚子上,仿佛能听到生命的悸动。
医生微笑着说:“一切正常,孩子发育良好,随时可以准备分娩了。”
这句话像冰冷的宣判,也像最后的温柔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