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在医院门口出事。”
“你……没能救她。”
“她死在我值班医院门口,而我在做另一台手术。”
他低声,“那年,我二十七岁,整整一个月没有睡好。”
他捏着手中的水杯,指节泛白。
“后来,我开始梦到她。”
“她说什么?”
“她不说话。
只站在医院门外,拿着饭盒。”
“所以你来了这里?”
林渡点头:“是。
她梦里曾说过一句话——‘你要不要来看看我在的地方?
’她在这里?”
“不是。”
他轻声,“我来了,但她不在。”
季川一时说不出话。
“也许我来晚了。”
林渡补了一句,笑得疲惫,“或许这地方,从来不是她的归宿。”
——林渡来镇子的第七年。
他是少数没有“模糊记忆”的人。
他记得自己的职业、亲人、失误与悔恨。
他也清楚这里是什么。
“镇子是一个‘缝隙’。”
他有一次告诉季川,“夹在现实和死亡之间的灰地带。”
“那我们是什么?”
“没死透的人。”
他平静道,“也没活清楚。”
“所以才会留在这。”
“是。”
他端起一杯药茶,“这里收留的,是还留有‘执念’的人。”
“那你……还执着什么?”
林渡望向远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想知道她有没有恨我。”
——他从不看钟楼时间,只看人身上的“病”。
有人梦魇缠身,他开安神药;有人哭而不语,他开草药汤;有人反复走同一条路,他说:“换个方向。”
他像是一位不言劝、不言医、却无声渡人的摆渡人。
“你知道自己不能永远留在这里吗?”
季川有次问。
林渡点头:“所以我做我能做的。”
“等什么?”
他笑了笑:“等一个答案。
她若说‘我不怪你’,我就走。”
“但她不在镇上。”
“我知道。”
他轻声,“但也许……她在某个人的故事里。”
——姜晚棠离开的夜晚,林渡是最后一个进图书馆的人。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然后翻开她留下的那封信。
看完后,他没有说话,只将信纸轻轻放入袖中。
从那天起,他每天傍晚都会上钟楼最顶层,点灯写信。
他开始记录别人未说的话,也记录自己的。
他对季川说:“我想学她的方式,写‘最后一页’。”
“你终于想告别了吗?”
他点头,神情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