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陌生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是沈夜影同学吗?
这里是 XX 医院...... 你父亲今早抢救无效......”铅笔 “啪嗒” 掉在地上。
前排同学回头张望,我却听不见周围的声响,只看见老师站在讲台上的嘴一张一合,像默片里的演员。
耳边嗡嗡作响,直到小芳惊慌的声音传来:“夜影,你脸色好白!”
我跌跌撞撞冲出教室,冷风灌进喉咙,却冲不散胸腔里翻涌的钝痛。。而现在,他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再也不会摸着我的头说 “别怕”。
“不准去葬礼!”
沈晴雪醉醺醺地摔门而入,酒瓶在玄关炸开, 她猩红的指甲几乎戳到我脸上,“爸活着的时候最讨厌你,你去只会弄脏他的棺材!”
我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医院发来的死亡证明。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我必须去。”
转身收拾行李时,听见沈晴雪在身后尖笑:“去啊!
等你回来,就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
我跪在灵堂前,盯着黑白照片里父亲温和的面容,眼泪无声地砸在孝服上。
突然,沈晴雪冲过来掀翻供桌,水果糕点撒了一地:“装什么孝子!
你根本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她揪住我的头发往棺材上撞,“都是因为你,爸才会......够了!”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在空旷的灵堂回荡。
沈晴雪愣住的瞬间,我缓缓起身,抚平被扯乱的头发,对着父亲的遗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撞在青砖上的钝痛,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爸,我走了。”
我轻声说,指尖抚过照片上他的眉眼,“等我考上大学,再回来看您。”
转身时,沈晴雪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我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仿佛又回到那个父亲被推进抢救室的夜晚。
高铁飞驰在原野上。
我翻开书包里的复习资料,泪痕在纸上晕开。
邻座的阿姨递来纸巾:“孩子,别太伤心。”
我勉强笑了笑,把写满公式的纸条贴在车窗上。
夕阳透过玻璃,将那些字迹染成血色,像极了父亲生前最爱看的晚霞。
回到学校时,晚自习的铃声刚刚响起。
我推开教室门,全班同学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