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对大靖的复杂情感,都一一传递了出去。
一次狩猎,云烬故意引着耶律沉追一头白狐,深入密林。
眼看就要追上,突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直指耶律沉后心。
云烬想也没想,猛地推开耶律沉,自己却被箭擦伤了手臂。
“云烬!”
耶律沉扶住她,看到她手臂上的血,眼中第一次露出慌乱。
他怒吼着召来护卫,将受伤的云烬抱回王庭,遍请名医。
躺在床上养伤的日子,耶律沉几乎每天都来。
他亲自为她上药,笨拙的动作里透着小心翼翼。
云烬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是她的仇人,却又在她受伤时流露出真切的关怀。
“为什么要救我?”
耶律沉忽然问,眼神锐利地看着她。
云烬垂下眼帘,轻声说:“你若死了,谁来信守与大靖的和约?
我可不想刚出狼窟,又入虎口。”
耶律沉沉默了,良久,才低声说:“云烬,你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到底有没有过一丝为本王停留?”
云烬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头,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却硬生生逼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谎言:“王上说笑了,我心中只有大靖,只有家仇。”
耶律沉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他站起身,背影萧索:“好,很好。”
他转身离去,脚步沉重。
云烬看着他的背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看到他失落的样子,她会觉得心痛?
这不该是她的目的吗?
让他爱上她,然后再狠狠抛弃他,这才是最残忍的报复。
伤好之后,云烬与耶律沉的关系变得微妙。
他依旧来烬宫,却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有时只是静静地坐着,看她刺绣,或者听她弹大靖的古曲。
云烬也发现自己越来越矛盾。
她恨他灭她兄长,毁她家国,却又忍不住被他的雄才大略和偶尔流露的温柔所吸引。
她甚至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爱上这个仇人。
大靖的细作传来消息,说大军已准备就绪,只等她发出信号,便会里应外合,突袭王庭。
云烬握着密信,指尖冰凉。
这一天终于来了,可她为什么会感到犹豫?
深夜,耶律沉又来了。
他喝了很多酒,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
他抓住云烬的手,眼神迷离:“云烬,别走……留在我身边……”云烬看着他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