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林晚抱着书本站在高二（3）班门口，校服裙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
班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这是你的新座位。”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空着，旁边坐着一个男生。
他低着头，碎发遮住眉眼，正在草稿纸上涂画着什么。
林晚深吸一口气，踩着木地板走过去，椅子挪动时发出刺耳的声响。
男生终于抬起头，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生着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嘴唇却抿得很薄，带着几分清冷。
他看了林晚一眼，又低头继续画他的画，仿佛她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我叫林晚。”
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男生没回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林晚尴尬地坐下，从书包里掏出课本，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瞥。
草稿纸上是一幅素描，画的是窗外的梧桐树，枝叶的线条流畅而细腻。
“你画得真好。”
她鬼使神差地又说了一句。
这次男生停下笔，侧头看她，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陌生的物品：“谢谢。”
声音很淡，说完又继续他的画作。
这就是林晚和沈叙的第一次见面。
从那天起，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他。
她发现他总是独来独往，课间也不跟同学打闹，要么画画，要么戴着耳机听歌。
他的成绩很好，尤其是数学，每次考试都接近满分。
而林晚，只是个成绩中等、默默无闻的女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晚开始习惯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看他。
看他专注画画的侧脸，看他被阳光照亮的睫毛，看他校服领口露出的一小片皮肤。
她买了和他同款的黑色中性笔，在笔记本上反复写他的名字，直到把纸页都写破。
深秋的一个午后，林晚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
沈叙的座位空着，桌上放着未完成的画稿。
她鬼使神差地凑近，发现画的是一个女生的背影，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长发披在肩上。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那不是自己。
放学时，林晚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等教室里只剩下她和沈叙。
“那个……”她犹豫着开口，“你画的女生，是喜欢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