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站在柜台前，攥着那半张拓片，眼神复杂。
“我们现在去哪儿？”
她问。
“今晚有场拍卖会。”
陆沉把罗盘塞回口袋，抓起风衣，“有人在兜售另一半壁画拓片。”
林雾皱眉：“你确定？”
“罗盘不会骗人。”
他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风铃响了，这一次是真的有人推开了门。
夜色如墨，街道上灯光稀疏。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一辆老旧的出租车，车灯昏黄，像是随时可能熄灭的老式灯笼。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拍卖场设在城东一座废弃的旧教堂里，外墙斑驳，彩窗破碎，门口停着几辆黑色轿车，车顶闪着雨水未干的光。
林雾抬头看着教堂尖顶，轻声说：“感觉像个陷阱。”
“欢迎来到暗渊。”
陆沉淡淡道，“这里每一步都是陷阱。”
他们混入人群，走进内部。
大厅灯火通明，四周摆满了古董器物和卷轴，中间是主拍区，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正拿着话筒介绍一件青铜鼎。
林雾的目光扫过展品目录，突然停住。
“他在拍这个。”
她低声说，指着一页。
陆沉凑近看，嘴角微扬：“果然，另一半壁画拓片。”
他们循着指引走到竞拍席位，没想到林雾刚坐下，对面就传来一声轻笑。
“真是巧啊，妹妹。”
程雪的声音。
陆沉猛然抬头，目光锁定在斜对角的位置。
一个女人正优雅地翻阅手中的资料，长发披肩，面容精致，与林雾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她的眼神冷得像刀。
林雾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镇定下来：“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程雪没回答，而是轻轻举手，示意工作人员继续。
拍卖开始，气氛逐渐升温。
拓片起拍价五百万，竞价声此起彼伏。
陆沉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罗盘。
指针缓缓转动，却始终指向一个方向——不是拓片，而是程雪。
他眯起眼，心头泛起一丝异样。
忽然，全场灯光猛地一闪，随即彻底熄灭。
黑暗降临。
众人惊呼。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你们以为这是交易？
不，这是清算。”
是录音。
林雾下意识抓住陆沉的手臂：“是姐姐的声音！”
“冷静。”
陆沉低声警告，同时迅速拉她蹲下。
下一秒，枪声炸响。
子弹穿透玻璃、木椅、金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