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秘诀 —— 要选果蒂发红的,梗越粗越甜。”
他伸手想摸阿宁的头,半空中又尴尬地收回,转而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以后想吃啥,叔给你做。
红烧肉、糖醋排骨,还是水煮鱼?”
阿宁正咀嚼着苹果,不知如何回答。
厨房突然传来锅盖碰撞的声响,周梅的声音飘过来:“老陈!
你又在和孩子套近乎?
快来帮忙!”
“来了来了!”
老陈应着,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转身前,偷偷往阿宁手心塞了颗水果糖,“草莓味的,藏好了别让你妈发现。”
眨眼间,他已经快步走向厨房,围裙带子在身后晃悠。
餐桌上,白炽灯将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阿宁盯着碗里油亮的红烧排骨,看老陈夹起最大的一块放进她碗里,听他絮絮叨叨说着护城河的历史,说这栋红砖楼八十年代有多气派。
窗外的风依旧呼啸,可阿宁忽然觉得,这个被夕阳染成暖橙色的房间,比过去任何一个家都要真实。
当老陈把第二块排骨夹进她碗里时,阿宁小声说了句 “谢谢”。
这句话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满桌细碎的笑纹。
挂钟的滴答声里,阿宁偷偷把攥出汗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发现掌心的草莓糖纸,不知何时已经被体温焐得温热。
高中教室的玻璃上结着冰花,阿宁缩在靠窗的位置刷题。
陈叔送来的保温杯还冒着热气,茶叶在水里沉沉浮浮。
“别太累着。”
他把烤红薯塞进她手里,粗糙的手掌带着煤球炉的温度。
阿宁望着窗外飘雪,忽然想起儿时那个雪夜,原来命运给过她最凛冽的寒冬,也馈赠了最温暖的春天。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打旋儿,周梅攥着阿宁从省城寄来的师范院校录取通知书,指节在纸角压出深深的褶皱。
厨房里陈叔炖的排骨汤咕嘟作响,混着煤球炉特有的焦糊味,在这间挤着两张木床的筒子楼里漫开。
“他爸,阿宁这通知书...” 周梅刚开口,声音就像被砂纸磨过似的发涩。
她数着墙上剥落的墙皮,想起女儿趴在缝纫机旁写作业时,总是把冻得通红的脚往她棉鞋里塞。
陈叔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瞥见通知书上烫金的字,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转身从五斗柜底层摸出铁盒,锈迹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