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一场漫长的噩梦。
王承煜每日都会来绣楼,给她带来各种礼物:蜀锦、珠宝、名家字画,却唯独不给她自由。
他强迫她穿上亡妻的衣裳,临摹亡妻的字迹,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要模仿。
“阿梨最爱喝碧螺春,”他将茶盏推到她面前,“夫人尝尝。”
姜禾望着杯中浮沉的茶叶,忽然想起沈砚秋曾在溪边给她摘过野茶,那味道苦涩中带着清甜,比这名贵的碧螺春好喝万倍。
某个暴雨夜,王承煜喝得醉醺醺地闯进绣楼。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她?”
他掐住姜禾的脖子,眼中满是癫狂,“你明明长得一样,为什么眼神不一样?”
姜禾被掐得喘不过气,余光瞥见妆奁被他撞翻,那把刻刀正滚到她脚边。
“因为我是姜禾。”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刻刀抵住他咽喉,“你要的阿梨已经死了,你放开我!”
王承煜愣住,醉意退了几分,忽然大笑起来:“好,好个姜禾...你以为沈砚秋真的是去经商?”
他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他拿了我的钱,把你卖了。”
姜禾如遭雷击,刻刀“当啷”落地。
不可能...沈砚秋那天的眼神,还有他留下的碎银,还有埋在桃树下的木簪...王承煜趁机夺过刻刀,在她手臂上轻轻一划:“看清楚了,这才是现实。
你和他,都只是我的棋子。”
鲜血渗出衣袖,姜禾忽然想起沈砚秋左腕的鞭伤。
原来那些伤痕不是做工弄的,是被眼前这个人折磨的。
她想起他临走时衣摆的泥点,想起他藏在箱底的假卖身契——原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而她却信了旁人的鬼话。
“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王承煜捏起她的下巴,“他在替我运送私盐,要是被官府抓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禾猛地咬住他的手指,尝到血腥气。
王承煜吃痛松手,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贱人!”
他摔门而去,留下姜禾蜷缩在血泊里。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她摸索着捡起刻刀,在素绢上刺下血字:“沈砚秋,我恨你。”
泪水混着血水落在绢上,却在晕开的痕迹里,隐约显出一个“等”字——那是她三年前绣在帕角的青禾,此刻竟像极了他刻在木簪上的纹路。
子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