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汤碗刚碰到嘴,心口就像被扎了一刀。
“对不住!”
我手腕一哆嗦,茶盏“当啷”一声掉汤碗旁边了。
热茶汤溅到苏明薇的月白裙子上,她尖叫着往后退。
我赶紧弯腰去捡茶盏碎片,顺手把一块带暗纹的碎瓷按在掌心——我平时就爱做个小记号,今早特意在茶盏底刻了十字,就防着今天呢。
“蠢东西!”
苏明薇甩了我一巴掌,“还不快擦!”
我低头擦地,袖口偷偷吸了地上半盏残汤。
瓷片扎进掌心,疼得我眼睛都酸了,可我还笑着说:“姐姐的裙子金贵,我让小桃去拿桂花露。”
我跑回青棠院,把小桃支去厨房要蜜饯。
我锁上门,从妆匣暗格里拿出个小玉瓶——陈嬷嬷今早塞给我的,说能验毒。
残汤滴进瓶里,药水“滋啦”冒起黑泡。
我盯着那黑泡,嗓子眼又紧了。
前世我喝下去的,比这还毒十倍。
“姑娘?”
陈嬷嬷在门外喊,“明儿寿宴的头面,老奴给您挑了支珍珠步摇。”
我把碎瓷片塞她手里,小声说:“嬷嬷,这上面有苏明薇的指油。”
前世苏明薇爱用西域玫瑰油,味儿可冲了,刚才她摸碗边,油肯定蹭瓷片上了。
陈嬷嬷手一抖,她是生母的陪嫁,侯府这些破事儿她清楚。
“姑娘是要……明晚寿宴。”
我对着镜子理头发,珍珠钗在头发上晃得闪闪的。
“她爱唱戏,这回我来当编剧。”
窗外起风,院外海棠沙沙响。
我摸摸脖子,半块玉珏还在妆匣暗格里,另一半该在霍景瑜那儿。
那又咋样?
“小桃!”
我大声喊,“把新做的石榴裙拿来。”
镜子里的我眼尾一挑,哪还有以前那胆小样儿?
寿宴的灯笼该挂起来了吧?
我摸着袖子里的瓷片,笑了。
2.寿宴前厅人挤得满满的。
我穿着带金线绣石榴的裙子往上走,广袖扫过廊下灯笼,红绸子晃得我眼都花了。
阿爹坐在主位笑得满脸褶子。
苏明薇穿月白衣服在他右边剥葡萄,指甲上玫瑰油味儿直往我鼻子里钻,和前世毒汤味儿一样。
老夫人拍扶手说:“清君献舞祝寿。”
我福了个身走到厅中。
我腰间银铃随着动作响,这是陈嬷嬷连夜改的,说跳舞动静大,方便我藏东西。
我扬起水袖,看到苏明薇捏葡萄的手紧了紧,她肯定盼着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