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的话还没说完,离他最近的一个佣人便忍不住俯身干呕了起来。
阮奕走出来一步,站在他门口附近的佣人们纷纷退避,一个个神色古怪,像是恨不得立刻掩住口鼻离他越远越好。
阮建国原本站在大厅中央,离阮奕很远,看佣人们反应异样,他皱眉往阮奕那边走了几步。
刚走出不远,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脸色倏然一变,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满脸嫌弃地看着阮奕问:“你小子在屋里干什么了!身上怎么这么臭!”
如果不是顾及到到这大清早的大家都还没吃饭,他都恨不得直接问阮奕,问他是不是钻马桶里去了刚爬出来!
臭啊!
实在是太臭了!
说是臭飘十里都不为过!
阮奕刚出来,那臭味还只局限在门口。
随着他一步步往客厅里走,那臭味逐渐蔓延开来,越来越浓郁。
整个阮家大厅里宛如遭受了毒气弹攻击,有嗅觉比较敏感的佣人甚至都直接被熏晕过去了。
阮奕看着晕倒在他脚边的那佣人,额头上挂满了黑线。
至于吗?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状态不正常,身上的味道确实难闻了一点儿,但……也不至于到熏死人的地步吧!
他抬起胳膊凑到鼻端嗅了嗅,都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这会儿满屋子的人都嫌弃他,只有阮酥,像是根本不受那臭味影响,注意力还集中在门外那秦家小少爷身上。
看阮奕走过来了,她快步奔过去,兴高采烈地招呼着他。
“球球!走!咱们一起出去打架!”
“不怕他,我罩着你呀!”
阮奕看阮酥这么仗义的要为自己出头,顿时感动地眼泪汪汪地,“谢谢老祖,我……”
他想说我这就出去收拾了那孙子,可话刚说了一半,肚子便响起了如同擂鼓一般的声响。
阮奕的脸色登时就变了,甚至都顾不上多解释,匆忙捂着肚子飞奔回了自己卧室里,哐当一声摔上了房门。
阮建国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
这小兔崽子昨晚是拉肚子了吧!
怕是在厕所里蹲了一夜,怪不得看上去那么虚,身上闻上去还那么臭!
“平时在外面儿耀武扬威惹事儿,到了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阮建国对阮奕是恨铁不成钢。
听着秦家那小子还在外面儿叫喊着,他琢磨着这样也不是事儿,就准备自己出面先把秦家那个给打发走。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阮酥像是小尾巴一样在他身边跟着要和他一起出去。
察觉到阮建国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阮酥还不忘“鼓励”他。
“小建建不要怕!他要是敢打你,我帮你打回去!”
这摆明了就是手痒了想出去揍人。
阮建国简直哭笑不得,正琢磨着该怎么哄着阮酥让她打消出去把人揍死的念头,阮奕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太爷爷!老祖!你们都不要出手!”
“我自己惹的事儿自己扛!告诉秦见那个龟孙子,让他到学校去给老子等着!”
“等一会儿到了学校,我当着全校的面儿把他揍地跪下来冲我叫祖宗!”
他喊完这话,似乎立刻就给门外的秦见打了电话。
秦见接完电话之后,非但没有被阮奕给吓到,反倒猖狂地大笑了起来。
“我本来想着咱俩在这儿私了就得了,也算是给你们阮家留个面子,你还想在学校里打我?”
“哈哈哈!行啊!我今儿就陪你玩儿到底!”
“去学校打就去学校打!阮奕,老子就在学校等着你,你今天要是敢不来,你就是孙子!”
那秦见似乎和阮奕达成了约定,没有再在阮家门口纠缠,撂下几句狠话之后就离开了。
阮建国也没把这事当回事儿。
就阮奕这种青春期小年轻,热血上头在学校打个架那都是正常的。
那秦家和他们阮家有交情,秦家那老头和他关系也不错,小辈有冲突,长辈出面帮哪边那都不好看。
既然阮奕都说了他自己能处理,阮建国自然也就懒得多掺和。
看秦见走了,他立刻招呼佣人们开始准备早餐。
“先开窗通风!把中央空调的换气系统开到最大功率!还有那空气清新剂什么的都用上,不行就多喷点儿香水儿!”
“屋里这都什么味儿啊!气味没恢复正常之前先别上早餐!”
阮建国看着刚才晕倒那佣人被人抬下去,都有点儿怀疑阮奕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臭味儿是不是形成什么有害气体了。
这气味儿散出去,不会把花园里的花也都给祸害死了吧!
阮建国心里暗暗打鼓。
一旁的阮酥却有自己的盘算。
等阮建国吩咐完佣人,她伸手拉住阮建国的衣袖轻轻晃了晃问:“小建建,学校在哪儿啊?到了学校就能打架了吗?”
“老祖,学校是学习的地方。”
阮建国看阮酥好奇,立刻热情地同她解释着,“在我们这人间界,孩子们到了适当的年龄,都会被送进学校去接受教育,学习各种知识。”
“就类似于……学塾,书院。”
阮建国看阮酥出现的时候穿的是古装,就想着用古代的一些词语,方便她去理解。
“噢~”
阮酥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跟着说了句,“我再去睡一会儿,一会儿吃早饭了你再叫我。”
说完她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阮建国在心里日常感叹了一声我家老祖就是厉害。
怕阮酥饿着,他也不敢耽误,亲自到厨房那边去盯着厨师准备阮酥的早餐。
他以为阮酥消失是直接回房间去了。
却不知,阮酥的身影化为无形的细风顺着阮奕房门的缝隙就钻进了阮奕的卧房里。
阮奕房间浴室里。
阮奕蹲在马桶上,握着手机,咬牙切齿地盯着秦见公开发表在学校论坛里的挑战书,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冲到学校去把秦见那废物撕成渣渣!
“特么的,一个败在老子手下的垃圾还敢这么和爷爷叫板!老子今天不废了你这个孙子,老子不姓阮!”
阮奕暗暗磨牙骂着狠话。
一道清脆稚嫩的童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球球,你不姓阮,那你要姓什么呀?”
阮奕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循声望去,就见阮酥的脑袋从卫生间房门的门缝里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