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直到阮酥和阮家人一起吃完了晚饭,沈辞还没有回来。
阮酥本来是想等他的,可她毕竟刚苏醒,身体对这世界还不适应,再加上今天忙活了一天,实在是困地不行了,和阮家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准备去卧室休息。
上楼的时候,她注意到阮奕小心翼翼地捧着她之前送给他的那桃子要往一个精致的透明盒子里面放,头顶不由冒出了一串问号。
“球球,你为什么要把桃子放在盒子里面?”
她趴在楼梯的栏杆上,望着在客厅里忙活的阮奕,满脸疑惑地问:“你不喜欢吃桃子吗?”
“没有没有!”
阮奕连连摇头否认。
“老祖您送我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我就是太喜欢了,觉得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桃子不能就这么吃了,所以想要把它保存好供奉起来!”
阮奕眼神狂热,“我要让我的后人都记得,这是老祖您第一次赐给我的东西!”
“为什么要供奉桃子?”
阮酥听完他的解释,表情更加疑惑了。
“那个桃子,不在我的空间里放着,过了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坏掉啦,你要快点把它吃掉。”
“桃子就是用来吃的!”
“要供奉,供奉我就够啦!桃子不会保护你们的!”
阮建国就在阮奕身边站着。
阮奕说要把这桃子冷藏做成标本,他也是赞同的,刚才也在帮忙。
听完阮酥的话,他和阮奕面面相觑,突然感觉……阮酥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啊。
“桃子又不值钱,你记得今晚就要吃掉。”
阮酥摇了摇头,用一种“你们都好笨,没救了”的眼神看着阮建国和阮奕,深深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得研究一下三哥留下的丹方,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丹药是能让人变聪明的。”
“阮家人看上去……好像都不太聪明的亚子。”
身为阮家老祖,带着一群笨笨的后人,这怎么行!
阮酥都发话了,阮奕和阮建国哪儿还敢再多说什么,阮奕当场保证,他一定今晚就把那桃子给吃了!
说完他就抱起那桃子用力啃了一大口,还不忘往旁边挪了好几步和阮建国拉开了距离。
别以为他没看到,阮建国刚才盯着他那桃子眼神都冒绿光了。
他要是不防着点儿,桃子就是不被阮建国给抢走,也得被迫给他分一半!
老祖赐他的东西,那就是他的,别人谁也不给!就算是太爷爷想要也一样!
小白眼狼!
阮建国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本着不和小辈计较的心态,也懒得多搭理阮奕。
眼看阮奕几口就把那桃子给啃掉了大半,他一边羡慕嫉妒,一边不忘小声叮嘱,“轻点咬!记得把桃核给我留着!”
老祖宗赐下的东西那一定不是凡品,要是能用桃核才种出桃树来,那他们才是真赚大了!
阮酥可没关心他们那点儿小心思,她困地厉害,摸回自己的卧室里,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在神龛里安安稳稳睡了一千多年,都已经习惯睡觉睡到自然醒了。
在人间界休息这一晚,她本来想延续自己的“良好作息”,可惜,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阮家别墅门口就有人扯着嗓子喊。
“阮奕!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别墅里!”
“昨天你搬过来的时候,我家佣人可是都亲眼看到了,你别想躲!”
“之前你不是嚣张的很吗!说见我一次就要打我一次,今儿我就在你家门口站着,你倒是出来啊!”
“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本少爷的厉害!”
阮建国给阮酥安排的这别墅属于高端别墅区。
能在这儿有房子的,都是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家。
每栋别墅占地面积都不小,相互间间隔距离也都挺远,按理说日常生活完全可以做到互相没有任何干涉的。
这别墅区里平日自然也很少起什么冲突。
这一大清早的就有人冲到门口来挑事儿,也算是够新鲜,把附近别墅的一些人都给惊动了。
阮家别墅这边儿,更是所有人都被吵醒了。
连阮酥都没克制住好奇,强压下起床气,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就下了楼。
沈辞不知是昨晚没过来还是已经先走了,反正是没见着他人。
阮建国和别墅里的佣人们这会儿都已经到了楼下大厅。
阮酥下楼的时候,管家刚从门口回来,正在和阮建国汇报着情况。
“家主,外面那位是秦家的小少爷,和咱家奕少一直不对付,上个星期,他们两人起了点儿冲突,奕少在学校把他给打了。”
“这秦家小少爷记仇,今天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像是有了底气,这就找上门来了。”
“看这样子他是想给奕少一个下马威,把他之前折在奕少手里的面子给讨回去。”
“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阮建国没好气地说着,“让他们去学校是让他们去学习的!他们倒好!一个个学习没看多好,打架一个比一个积极!”
“阮奕呢?”
阮建国的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没见阮奕,立刻下令道:“让他赶紧给我出来!”
“他自己惹的事儿让他自己去解决!别丢我阮家的人!”
他本来是沉着脸,一副怒气上头的模样。
注意到阮酥从楼上下来了,立刻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脸上都快要笑出花儿来了。
“老祖您怎么下来了?是不是外面秦家那个小兔崽子吵到您了?”
“您放心,我马上让人把他赶走,您昨晚睡的可好?要不要再去多休息一会儿?”
别墅里的佣人们看着自家家主这幅模样,一个个不忍直视,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多看。
阮酥倒是早习惯阮建国这态度了。
刚才管家的话她都听到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之后,她这会儿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兴奋。
“要打架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球球是不是不敢和他打?要不我去帮他打吧!”
阮建国的眼睛都瞪大了!
开玩笑!
让阮酥去打?
那不是要命吗!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让阮酥打消这念头,一楼一间客房的门在这时突然被人推开。
阮奕扶着房门,有气无力地拖着步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我,我自己……”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