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咱们伯府的二姑娘么,怎么跪在这里吹凉风啊?”
见印婉愣住,江陵歌又缓缓站起身,扶着发钗自言自语道。
“我差点忘了,是老夫人不愿意见她,非要厚着脸皮来求见。”
“二姑娘,你随着那郡主离开邕都,一定见多了世面,经历不少吧?所以才心比天高了,刚回府就给三姑娘脸色看,说什么也不肯救一救三姑娘呢!”
“伯爷夫人以前可是待你如亲生女儿一样啊,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们吗?当然,我也能理解你心中的嫉妒之火。毕竟假的就是假的,做……”
“陵歌,别说了。”
莲舟打断她的话,示意那些人先进院子,他们还要为老夫人庆生。
面对印婉,昔日处处护着她的宋莲舟也只是微微欠身,小声道。
“二姑娘,这外头风凉,别又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看似关切的话,却冷漠到没有一点温度。
印婉立刻捉住她的衣角出声:“莲舟姐姐,你也……觉得是我不想救印虞,是我嫉妒她?”
不等莲舟开口,江陵歌已经一把甩开她的手,满脸晦气道。
“难道不是吗?印婉,你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伯府二姑娘了,我们所有人都不需要看你脸色行事。”
“背后没了依靠的人,便老老实实地苟活着!老夫人不愿见你也不要没脸没皮地往上倒贴!”
“今日老夫人生辰,你跪在这只会丢人现眼,更何况……”
“陵歌别说了,东院还有贵人暂住,莫叫人看了笑话去。”
提到那位贵人,众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收拢话欲离开。
印婉却在此时大声说出来。
“并非我不愿救印虞!而是我自己的身子承受不住。”
“三年前我替印虞顶罪,跟着郡主任其折磨三年才保全伯府,如今吊着一口气回来,他们让我以血换命。”
“更何况,这世上所谓的血引之法就真的存在吗?!为何偏偏是我一个和印虞毫无干系的人才能换血。和她有亲血缘的兄长,爹娘都不可以吗?!”
“我从未嫉妒过她,也深知过去的那些年是我鸠占鹊巢替她享受了伯府十几年的宠爱。”
“所以我甘愿替她顶罪,甘愿去受苦,毫无怨言!可是我不情愿被无缘无故架在换血的高台上,白白送命。我只是想活着,我想活着而已……”
她似是把这些时日的委屈,一股脑地倾吐出来!
双眸血红的她说完这些话后,感到一阵无力。
因为众人震惊诧异的眼神中,并没有半分理解她的意思。
江陵歌甚至忍不住地讽刺出声。
“活着?没有伯府你早就没命了!就算让你以血换命给三姑娘,那也是你不容推辞的!!”
“按你方才的说法,你难道还怀疑那血引之法,是故意折磨你的吗?我看你就是自私自利,嫉妒三姑娘又不肯救人家,就……”
江陵歌的话还未说完,姮娘突然推开江陵歌,将印婉护在身后。
江陵歌一怔,见到只是一个下等的奴仆,忽然甩了姮娘一巴掌。
印婉见状,怒意倒涌,众人还未反应,她便起身狠狠回了江陵歌一掌!
“啪”的一声,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都没有想到,向来规矩懂礼的印婉,会对江陵歌大打出手。
虽然江陵歌的爹娘是伯府庄子里的佃户,但他们深受伯府重视,江陵歌也是老夫人亲眼看着长大的姑娘。
不像奴仆,更不是外面那来路不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