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儿偶尔一次撞见了,好奇不已,印婉便也没瞒着她,便告诉她。
“这是一种极为隐秘的暗器,由不同大小的绣花针,藏于身子四处,关键时刻,靠极快的手法能给对方威胁,为自身争取活命的机会。”
“以前在郡主府的时候,我曾见过一名胡人女奴有此手法,我因无意间帮了她一次,她便告诉我怎么隐藏了针法。”
“只是我太愚笨,也没有拿出足够多的时间练习,所以这些针在我手里构不成半点威胁。”
“可是束儿,现在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若身无所长,只有被他人欺负的份。如今祖母都见不到,更别提想寻求祖母庇护一世了。”
束儿心疼地望向印婉,看着她那些逐渐好起来的伤疤,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种自保的困境,束儿比谁都清楚。
因为她之所以学认字,学一些医术,也是因为在伯府受尽欺凌,被迫如此。
不然,她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没了印府一家子的打扰,印婉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
才短短五天,那些明显的外伤就已经开始结痂了,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当然也只是相对此前而言。
可这几天内,印婉也不断收到祖母的拒绝。
她曾几次登门,次次被拦在院外。
直到祖母生辰之日,印婉等不下去,被拦在院外后,径直跪了下来,与嬷嬷好言相说。
“沈嬷嬷,今日是祖母生辰之日,婉儿只想见祖母一面,还望嬷嬷成全!”
祖母能出手相助,将她带出伯府,想必也是软了下心的。
既如此,印婉说什么也要和祖母表示歉意和谢意,将当年的事情展开说清楚,心里才过意得去。
沈嬷嬷面露难色,长叹道:“二姑娘,不是老奴不愿意成全你,这就是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说了,你在庄子里养好病就可以随时离开,不必言谢,也不必见面。”
“嬷嬷,我与祖母之间存有误会,今日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我于情于理都要拜谢祖母,而且她的生辰,我作为晚辈,怎能不去请安?”
沈嬷嬷看她心意已决,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无用,索性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看了值守的下人一眼后,自己转身先离开。
印婉见他们还是不让自己进,索性跪的更久一些,企图能让祖母看见自己的诚心。
然而她没想到,祖母没看到她,反倒是被其他人看见了。
只见几名娇俏的年轻姑娘提着食盒走到长廊上。
众人看到跪在地上的印婉都愣住了。
其中领头的几位都是熟面孔。
她们是庄子里佃户的女儿,最前头的两位是宋莲舟和江陵歌,都是年幼时与印婉一起的朋友。
只不过江陵歌与印婉闹过矛盾,每次印婉来田庄游玩时,都喜欢和她们凑在一起。
她是被娇养长大的,很多事情都做不习惯,比如下田,捞鱼,每次印婉脏兮兮的回来,江陵歌就要被她父母教训一顿。
久而久之,江陵歌一看到印婉便躲,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而另一个宋莲舟,倒是像个大姐姐,处处都护着印婉。
当时魏氏还看宋莲舟照顾印婉照顾得好,怕印婉回府没有玩伴,特意让莲舟陪她去伯府小住了大半年。
但他们几人,也许久未见了。
然而印婉还未从回忆里抽身,江陵歌忽然蹲下身子,一脸惊讶又好奇地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