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去南县那日,比较远,李越回家时天已经黑透。
回来时,家里人早已经吃过了。
李越还是把从县里带回来的烧鸡热了一下,让三人分着吃了些。
收拾干净后,又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和十两银子交给江文秀。
江文秀看了那张银票的面额,五十两。
这一共就是六十两。
“怎会有这么多?”江文秀惊讶问道。
她让李越去卖米皮酱料的方子,想着也就十多二十两。
主要是她也没想得多少银子,还是气不过想要搅乱三溪村何氏一族的生意。
没想到竟然有六十两。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忽悠别人的?
李越笑道:“卖了三家,一家二十两。”
江文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的初衷虽然是要搅了何氏一族的生意,他们是死仇。但她并不想坑无关的人。
若做这买卖的人太多,那人家花二十两银子买方子就极有可能赚不了银子。这方子钱就亏了。
突然便听李越道:“我在洋县、府城和南县各选了一家卖出去。一县只有一家做这个生意,他们花二十两买这方子,怎么也不会亏。”
他这样一说,江文秀就立即明白过来。
这个酱料方子很受欢迎。这几个月,洋县那边的酒楼和食肆都会前来购买。
洋县是距离固县最近的县,可府城和固县也离得不远。
随着酱料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府城那边迟早也会找过来购买。
若只将方子卖在洋县,何氏一族失去了洋县的生意,也会有府城的生意。
江文秀心道,大意了。
她出身商户,倒不至于想不到这些。只是她到底是女子,和母亲窝在固县,极少去府城。
后来嫁去三溪村,思维竟然有些被村民们同化。只觉府城是很遥远的地儿。
但她此时警醒起来,若她还想要为父亲报仇,就不能这样困着。
李越见她脸上神色似乎是在懊恼,便劝慰道:“你如今还没好,不宜多思。这种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就算真有遗漏,到时候再卖一次方子便成。”
江文秀赶紧收起情绪,对着李越颔首。
“这次麻烦你了!”
如今和固县离得近的三个县都有了做酱料买卖的人,何氏一族的米皮酱就只能卖给固县的人。
此前这作坊一月能有二十两左右的盈利,之后没了洋县的生意,估计一月就十两左右。
还有那铺子,之前她收三成利,便不再另收租金。现在一月要收一两的租金。一月收入也就八九两。
虽说分到每一户头上,一月也就几百钱,实在不算多。
但一年几两的收入,对这种纯靠种地的村子来说,已是非常可观。
可是凭什么呢?
这是她的方子。
她给了何氏族人好处,他们却并不理会她的死活。
那就别想拿她的方子赚银子。
此后,还得想个法子,把这门生意给他们搅黄。
压下心里的想法,江文秀将那十两银子推到李越跟前。
“这些银子你拿着。”
不等李越拒绝,江文秀便认真道:“我们一开始说好了,我帮你引荐唐教谕,你护我安全。
但是那聘金和提亲时的花费总不好也让你出。还有我来了这里的吃喝,请大夫和抓药的银钱。就算你不计较,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更别提刚来那日,李越还专门给了她些银钱。
李越见她一脸的认真样,便没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