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段关系里，他应该是更有优势，处于掌控位的那一个。
一来江文秀目前对李家村的依赖更大，她离开李家村，会继续陷入危险。而李家村没有江文秀的引荐，就是科考更艰难，没有性命之忧。
再一个，在婚姻关系中，女子势弱，男子总是处于优势。不是他看不起女子，这是时代决定的。
面对江文秀，他本应该游刃有余。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江文秀一脸严肃地质问他关于星辰和宁姐儿的事，他就有些莫名的心虚。
这让他想到以前在老家时，父亲每次面对母亲质问时，那缩头缩脑的样子。
李越不知为何会想到这些，突然又听江文秀问道：“你既想安心在外赚钱，为何不早些娶个媳妇？”
李越心突突地跳，他直觉这个问题若回答不好，江文秀得恼他。
思索一阵，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本没打算再娶。”
回答后方才回过味来，他为何要怕江文秀恼他？
江文秀也不知为何，她反正直觉这人说的真话。
“宁姐儿……”
起了头，又不知道怎么问下去。
李越猜到她的心思，没等她继续问，接话道：“我在蜀地时，有些不好的经历。另外，上一段婚事对我也有些影响。至于儿子，有星辰在，我家总不会绝嗣。”
所以，他娶自己，的确是看上了她可能带来的资源。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样一说，就算半摊开来。
江文秀没生气，反而觉得摆在明面上更坦诚。
他若说什么心仪她之类的话，虽是好听些，但人家背后该阴你还是一样阴你。
李越话说到这里，江文秀也不好问得更具体。
他既然原本没打算再娶，那就定然是想着一心为李星辰铺路。
他父母、大哥大嫂都不在了，对李星辰却如此上心。
这样的人，总不会太坏。
既然李越决定了让李星辰去书院，江文秀就把这事也写在信上，拜托唐教谕向明月书院的山长引荐。
写完拿给李越过目，“你看看，若是可以，你得空了去一趟县里，托人送去长宁县县学。”
拿给李越看，也是表明她已经开始履行承诺。
李越没说什么，应了声“好”。
李越刚起身准备出去，江文秀将人叫住，“等等。”
李越转身回来，见江文秀又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些什么。
等她写完，吹了吹纸上的墨，顺手递给李越。
“这是米皮酱的方子，你若去邻县，就将这个方子卖了。”
李越挑眉，干脆应道：“行。”
心道：不错，干得好！
江文秀一点没有心理负担，她是承诺了不会带着人做米皮酱的生意，但她没说不卖方子呀。
此后的几日，李越去了与固县邻近的洋县，梁州府城，以及府城西南边的南县。
每日回来时，李越都会给江文秀带些食肆或是酒楼的饭菜。
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手艺。
宁姐儿吃了几年，还是时常会仰着小脸问他：“为什么杨婶子家的饭食特别香？”
宁姐儿年纪小，基本没出过门。
李越却是知道，杨婶子的手艺也就那样，实在是他做的太难吃。
江文秀现在养身子，总不能因为他给耽误了。
李星辰会在家给江文秀熬药，中间又去请了一次大夫来，调整了方子。
固县距离府城比较近，县里有专门去府城的马车，付些银钱，只需要两个时辰。
李越和府城的商队有些交情，便托了他们将信带去长宁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