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膝头的凤袍上。
“好。”
他说,“我已经让人备了船,等大典一完,就出发。”
灵月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望着他铠甲内袋鼓起的形状,突然想起当年遗落的平安结。
“阿渊,”她摸出帕子,“我把你的‘等’,缝在凤袍里了。
以后,我走到哪,你都在我心口。”
霍明渊的手覆在她手背,温度透过帕子传过来。
“我知道。”
他说,“我铠甲里的平安结,也一直贴着心口。”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纸,在凤袍上投下片金斑。
灵月望着那片光,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阿月,你要活成自己的伞”。
现在的她,伞是有了,伞下还多了个霍明渊——这把伞,终于能替她遮风挡雨了。
“阿渊,”她轻声说,“明日陪我去慈宁宫吧。
我要告诉太后,我要封后了。”
霍明渊点头,目光扫过她发间的银簪。
“好。”
绣房里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光,灵月望着凤袍上的百蝶,突然笑了——这些蝴蝶,终于要跟着她,飞出这吃人的宫了。
封后诏书五月十六,天刚蒙蒙亮,坤宁宫的红烛就一盏盏燃了起来。
灵月坐在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十二旒凤冠压得脖颈发酸,百蝶穿花霞帔垂在地上,像条流动的星河。
“娘娘,陛下的诏书到了。”
春杏捧着明黄的诏书进来,“李公公说,要当着满宫的面宣。”
灵月的指尖在帕子上顿了顿。
她望着诏书上的“柔贵妃协理六宫有功,母仪天下,册为皇后”几个字,突然想起初入宫时,在米铺后堂接参选文书的模样——那时的她,手也在抖,可眼里只有不甘;现在的她,手还是抖,可眼里多了分决绝。
“宣吧。”
她轻声说。
李公公的尖嗓音在坤宁宫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满宫的宫人跪成一片,山呼声撞在殿顶,又弹回来。
灵月望着跪在最前的霍明渊——他穿着玄色铠甲,左眉尾的箭疤在烛火下泛着淡粉,像道刻进骨头里的勋章。
“皇后娘娘千岁!”
灵月的目光扫过人群,突然想起小桃——若她还在,此刻该替她理理凤冠,说“姑娘,您真好看”。
她摸着温玉手炉,想起小桃临终前的话,眼泪差点掉下来。
“娘娘,该去丹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