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软了些,“我护得了你们一时,护不了一世。”
舅母突然哭出声:“娘娘,当年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娘临终前,还说让我们好好待你...”灵月的指尖在帕子上顿了顿。
她望着舅母哭花的脸,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阿月,你要活成自己的伞”。
现在的她,伞下不仅有自己,还有这曾经逼她的一家人——可这不是原谅,是她终于有了不记仇的资格。
“小桃,”灵月唤来侍女,“带舅母去偏殿用茶,把本宫新得的姑苏蜜饯拿出来。”
她转向表弟,“阿元,今年可考过了童生试?”
表弟涨红了脸:“回娘娘,学生上月刚中了秀才。”
灵月笑了:“好,明日让尚宫局给国子监递个话,收你做监生。”
她摸着他的头,“读书不是为了做官,是为了明白,这世上的路,不止一条。”
表弟重重磕头:“谢娘娘!”
灵月望着他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自己初入宫时,在掖庭替小桃擦血的模样。
那时的她,眼里只有不甘;现在的表弟,眼里有了光——这光,是她用血和泪换的。
午后,灵月送舅父一家出承乾宫。
舅母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娘娘,您和当年在米铺里的小阿月,真像又不像。”
灵月望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
她摸了摸腕上的温玉手炉,想起小桃临终前的话:“娘娘,您的手好凉。”
现在的她,手还是凉的,可心里,多了团火——为了护着该护的人,这团火,就算烧穿了手,也要烧下去。
“小福子,”灵月说,“去把本宫的例银取五千两,送到米铺。
就说...就说这是给阿元读书的束脩。”
小福子应了声,转身时看见灵月望着宫墙的方向,眼里闪着水光。
他知道,娘娘的心里,藏着比例银更贵重的东西——那是当年在米铺后堂,被诏书砸疼的自尊;是掖庭泥里,那支断成两截的木簪;是小桃哑了时,写在掌心的“姑娘小心”。
灵月摸着发间的木簪——那是用当年的断簪熔了重打,刻着“灵月”二字。
她望着宫墙外的天空,轻声说:“阿娘,您看,我不仅活成了自己的伞,还能替苏家撑起一片天。”
暗卫伏线承乾宫的密室里,烛火在青铜灯树间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