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块洗得发白的旧帕子,落在河面上,碎成一片银。
灵月望着那片光,突然想起小桃临终前的话:“娘娘,您的手好凉。”
现在她的手暖了,因为霍明渊的手,正牢牢握着她的。
“阿月,”霍明渊指着月亮,“你看,这月亮,和你宫里的,一样圆。”
灵月笑了:“可它比宫里的,暖多了。”
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内衬的蓝花楹帕子——那是她和霍明渊的约定,是她在这吃人的宫里,最干净的光。
她望着月亮,轻声说:“阿娘,小桃,你们看,我终于活成了自己的伞,还能和爱的人,在江南的月亮底下,好好看一回日出。”
霍明渊揽着她的肩,轻声说:“以后的日子,我们只看月亮,不看宫墙。”
灵月靠在他怀里,望着河面上的月亮,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阿月,你要活成自己的光”。
现在的她,光还在,比从前更亮,更暖,因为她终于握住了,最珍贵的东西——她的傲气,她的清醒,还有,那个在掖庭里被踩得头破血流,却依然不肯求饶的自己。
月亮升到中天,像颗温润的玉。
灵月摸着鬓角的银簪,望着霍明渊,轻声说:“阿渊,我们的孩子,会活成什么样子?”
霍明渊笑着吻她的额头:“像你,像我,像我们,在这月亮底下,活成自己的光。”
风卷着稻花香吹过来,灵月望着月亮,笑了。
她知道,这一路她失去了很多,可她终究护住了最珍贵的——她的初心,从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