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王婶,意图逼我现身,赶尽杀绝。
“流光跑得倒快。
仗势欺人的事,流光做得,我便做不得?”
我沉默许久:“我如何仗势欺人?”
“只说方才殿中,若非昭明公主与今上皆偏向你,我未必输。
在朝中,我身为状元却饱受排挤,娶了你便青云直上,你以为我该感激你?
笑话!
我只恨权力握于你们手中,叫无数清贫学子难展抱负报国无门!”
我愣了好久:这么听起来,他还挺正义?
“南祝,你莫非觉得,如今正义凛然的模样,才是你的真面目?
平日对我虚与委蛇、忍辱负重,实为无奈之举?”
他不语,但神色全然承认。
“你张口闭口我仗势欺人。
如今这里仅你我二人,我只问:殿中所说,火难道不是你纵,刘婉儿难道不是你纳,我在南府所受欺辱难道不是你放任?”
我嗤笑一声:“我如何仗势欺人?
你口中我的仗势欺人,就是逼你承认你的所作所为?”
“我父亲诸多门生,莫非每一个都娶了我?
朝中士族盘根错节,父亲尽力推贤举能,你由此升迁却不承好,在父亲被贬后对我落井下石,岂非恩将仇报?
你如今在南府,便敢宠妾灭妻私自纵火;他日若为宰辅,更比不上父亲分毫。
便是有人骂父亲,也绝对轮不到你!”
南祝几欲反驳,却哑口无言。
“孟夫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但你只是贫贱,未必就不能移了。
卧薪尝胆自有其人,但也不是你。”
南祝脸上渐渐充满了对自己人品的怀疑。
我取帕子擦干净碰过南祝簪子的手,转手一扔,大步离开。
骂爽了!
刘婉儿最后承担了南府起火的罪。
我去狱中看她,她咬着牙几乎想吃了我:“若不是你,我怎会受这牢狱之灾?”
我因同病相怜产生的慨叹瞬间消散了。
这两人配的不能再配,连逻辑都一样。
“你进来,是替人顶罪。
那人该来,是他纵火,不是因为我没被烧死。”
她改口:“什么顶罪?
火就是我放的。”
“我不在乎。
你和他谁进来于我没有差别,我只是惊讶于你有孕在身,居然还敢进这牢狱,南祝也真忍心……”刘婉儿惊声:“你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
此间踩高捧低、弱肉强食,”我停顿片刻,看向她腹中之前亡于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