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子昂身形一晃。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
“没错,我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因为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
半年前,我替自己诊出了喜脉。
那日,我匆匆梳妆,换上纪子昂最爱的杏色长裙,满心欢喜想去告诉他这个消息。
可当我行至书房外,却听见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粗重的喘息夹杂着木椅摇晃的吱呀声。
纪子昂叫着喻辞的名字,声音沙哑得陌生。
而喻辞满脸潮红,娇喘着伏在纪子昂胸前。
“子昂哥哥,当真要阿辞替你生孩子吗?”
“可阿辞无名无份的……”纪子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等你怀上了,我立刻去向皇上请旨,立你为妃。”
“当真?”
“当真。”
纪子昂冷笑一声。
“家里养着只下不出蛋的母鸡,我遭了多少白眼,就连皇上都……”他突然顿住。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
他抬起喻辞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阿辞,只要你给我生下嫡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夜,我在院中独坐到三更,一颗接一颗,吃下了整整一盆的银杏。
待到清晨时分,腹痛如绞,我死死咬住衣袖不敢出声,任由血水流了一地。
丫鬟们发现时惊慌失措,去向纪子昂禀报,却只换来他的冷笑。
“月事都料理不清,邵神医的女儿,竟连这个都不懂么?”
“哪个女子不经历这些,不必管她,熬过去自然便好了。”
于是我被晾在院中,连大夫都不曾唤来替我瞧一眼。
而那摊血水,就这样被当作葵水,被一桶水冲得干干净净。
后来,我在院中的柳树下,插了两根桃枝。
这是南诏习俗。
桃枝为引,柳条作舟,为那些早夭的魂灵指引轮回的路。
纪子昂路过时,见我对着树枝出神,不由驻足讥讽。
“都多大的人了,还学孩童玩树枝?”
那时的他嘴角噙着笑,眼中满是轻蔑。
如今,我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男人。
“若你没有命人拔走那两根桃枝,现在回去,或许还能找到些残枝落叶,祭奠一番。”
纪子昂突然暴起,想要冲上前来,却被伏览一把扣住手腕。
伏览的声音冷得像冰。
“这里是南诏,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你休想再动阿离一根手指。”
纪子昂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