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是连话都听不懂,岂不让人笑话?”
我那时是有多天真。
竟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就误以为他对我用了情。
兴许是他执笔的模样太温柔,让我恍惚以为,这场始于父辈间结草衔环的低娶高嫁,或许也能生出几分真心。
只是,终究是我妄想了。
他亲自学过的南诏文字,只短短三年,就忘了个精光。
3纪子昂扭头望向我时的眼神复杂难辨,仿佛是在向我求证什么。
可我只是咳出一口血沫,什么话也不想说。
然后,我就听见纪子昂突然拔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既、既然如此!
还不快收拾干净!”
他转身的动作太急,险些撞到身后的管家。
“大夫,随我去看看阿辞!”
仿佛是一场闹剧突然散了场。
我趴在刑凳上,看着仆人将香囊的碎片、草药的碎渣,还有那张平安符,统统扫进一旁的湖里。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挣扎着爬过去,伸手想捞。
可它们越漂越远,我便拼命往前爬,直到整个人一头栽进冰冷的湖水里。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趴在西厢房的床榻上。
身上的伤火辣辣地疼。
窗外天色已暗,我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那辆马车可还在巷口等着。
我强撑起身体下床,可还没走出一步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房门被猛地推开,纪子昂携着喻辞踏入屋内。
逆光中,我看见他眉头紧锁。
“伤成这样还敢乱动?”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没有理会他,咬着牙试图撑起自己,可一双手先一步将我从地上轻轻抱起。
是纪子昂。
他的动作轻柔得让我陌生。
可当他开口时,却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蠢货,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不成。”
纪子昂的话语中满是我熟悉的讥诮。
“为了那些破烂连命都不要了,明知自己不谙水性还往湖里跳。”
“不过是个香囊,改日我让人重配一个给你便是。”
我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喻辞插了嘴。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崭新的黄纸,故作姿态地递到我面前。
“姐姐,都是阿辞不好,害姐姐受苦了。”
她眼眶微红,声音轻颤。
“这是阿辞托人从城外庙里求来的,虽比不上姐姐原来的,但还望姐姐莫嫌弃。”
我别过脸去,实在不想看见她。
喻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