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这个。”
花不完的声音裹着烛光的暖意,她穿着酒红色丝绒裙,肩带处的珍珠流苏随动作轻晃,像串被风吹动的月光。
牛排刀在她手中灵巧翻转,将五分熟的和牛切成适口的小块,刀叉相击时发出悦耳的轻响,“从外往里拿,记住了吗?”
她眼角微弯,递过餐具时,指尖故意擦过他虎口的老茧。
钱不够的喉结滚动着,握住刀叉的瞬间,金属的凉意让他恍惚回到车间 —— 但这里的刀叉没有机油味,只有消毒水的清香。
他学着花不完的样子切牛排,却不小心让肉汁溅在桌布上,洇出深色的斑点。
邻桌的绅士投来隐晦的目光,他慌忙用 napkin 擦拭,却把餐具碰得叮当响。
“没关系。”
花不完笑着抽走他手里的餐巾,替他轻轻擦去嘴角的酱汁,“我第一次学骑马时,也把马靴摔进了泥坑。”
她用叉子卷起意面,递到他唇边,芝士的香气混着她身上的玫瑰香水,“张嘴。”
面条滑进嘴里的瞬间,钱不够尝到了这辈子最复杂的味道 —— 奶油的绵密、帕玛森芝士的咸香、罗勒叶的清新,还有花不完指尖若有似无的体温。
他忽然想起上周在电子厂食堂,啃着冷馒头就着榨菜的味道,对比之下,此刻的味觉体验像场盛大的爆炸。
“上个月的慈善晚宴...”花不完转动着高脚杯,红酒在杯壁上留下漂亮的酒泪,“有个地产商的儿子,为了让媒体拍到‘慷慨解囊’的画面,故意把香槟倒在乞丐头上。”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指尖摩挲着杯脚,“所有人都在笑,只有你在巷子里,眼里全是凶光 —— 像头护崽的狼。”
钱不够抬头看她,烛光在她瞳孔里碎成金箔,卷翘的睫毛下,那抹杏色眸光比电子厂夜班时的月亮更亮。
他想起那晚自己挥出扳手的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个女人受伤。
此刻她说起这事时的神态,像在谈论一场无关紧要的下午茶,却让他后颈泛起细汗 —— 原来有些事,在不同的世界里,竟是这样的云泥之别。
“再试试这个。”
花不完舀了勺黑松露烩饭,递到他面前,“闭眼睛。”
他顺从地合上眼,舌尖触到松露独特的香气,混着米饭的温热,突然听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