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把你蒸透。”
其实就是蒸死一遍。
“这火驱寒吗?
我自小体弱怕冷。
要是能把魂魄里的湿寒拔出,那可否容我蒸够一天?”
“顾梨,你仿佛有什么大病。
没听过有人主动加时长的。”
“要的,地狱马杀鸡,我要好好体会一遍。”
来都来了。
我躺进蒸锅里。
刚开始的温度是略微适宜的,困得想睡觉。
一瞬间,蒸锅沸腾起来。
身体里的水汽被蒸馏殆尽,血液被高温烘烤到极限。
一分钟不到,身体像发面馒头一样膨胀吹气变圆。
痛感袭来时,想把这身皮囊全然舍去。
我在一阵阵煎熬中疼醒、疼晕,反反复复。
结束时,虚肿着杨贵妃一样的身材,迈步从笼里下放到地面。
虚体中的表层脂肪与肉扒拉不住骨头结构,边走边掉。
身上的皮与脏腑器官弃我而去。
在黑白无常漆黑的瞳孔里,我看到自己魂魄只余一副金灿灿的骨头。
这种骨感美女的透视身躯,多少令我难堪。
皮相什么时候回来?
黑白无常翻了翻记事簿:“也许明天。”
“也许永不。”
2023 年 3 月,徐父徐母病房内。
我睁开眼,这次附身在徐子川父亲徐海峰身上。
入目是徐家一层的主卧。
可惜徐海峰中风后,除了眼睛能转动,头脑清醒外,身体处于瘫痪状态。
屋里很黑,我肚子很饿,发出“啊啊”的模糊音节试图唤人过来。
一整天,佣人没进过徐海峰房间。
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口。
家里的佣人都去哪里了?
徐海峰一整天无人看护,房间气味难闻。
大小便自然是在床上进行。
我的魂魄在他身体里,感受到了失能老人随时大小便的难堪。
浑浑噩噩快晕过去时,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哟,还活着呢。”
是醉醺醺的徐子川:“瞪我有用?
臭老头,还想把财产全留给徐既白。
做梦吧你!”
“对了,我妈找了个小鲜肉出去度假了。
你不是说要换医生,换 100 个也没用。
你高血压的药,五年前就被我们换成维生素了。”
“你的公司如今是我的了,你给徐既白,他也不会要的。
毕竟,当时是您老人家把人赶出家门的。”
“他和徐妍的丑事,是我编来骗你的。
这你都信。”
我睚眦欲裂,想从病床上跳起来给他一个耳光。
“你好好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