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多支三百文。”
我低头,抹去指尖沾染的墨痕——恰是前世萧煜最爱的松烟墨色,垂眸间执笔的手在听到“可阅内库藏书”时,欣然应下。
当夜,书院最偏僻的藏书阁亮起一盏孤灯。
我伏案疾书,窗外忽然传来拄杖声。
一位陌生的白发老儒推门而入,拿着我之前给陈夫子嫁接的书籍,浑浊的眼珠却被我此刻手中的纸张吸引了去:“这嫁接之法,你是如何学得的?”
烛火爆了个火花。
我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在纸角画出了宫墙的纹样,我缓缓跪坐,轻声道:“我……梦见神仙教的。”
这是也算是有个解释,白发老儒便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过了很久我才知那夜的白发老儒是书院院长,从前也是在宫中当过差的。
没过几日,我竟然被陈夫子准许踏入前院学堂。
我捧着书穿过回廊时,听见学子们窃窃私语:“女子也配……肃静!”
陈夫子戒尺重重拍在案上,继续施教“抽刀断水水更留,举杯消愁愁更愁。”
老夫举上句,可有其他下句可解此愁啊?
陈夫子有些得意的望向众门生,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不是为了消愁,而是为了告诉众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因是女子而轻视,凡事都要有自己的丈量。
这才不枉读圣贤书。
我拿着书的手一紧,抬头正好与陈夫子目光汇聚,唇角带笑,猜中夫子心中所想。
我看向一众门生,故作土气的说道:“我一女子怎会知晓先生们的愁,不过我在田里做活时候,常有毒蛇毒虫出没,咬了人就跑,但也不急,常在田里干活的农户们都知道,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我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只是借由农户贬低了众人让人有些难堪。
可我这话中有话,虽然看似贬低,其实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他们,我睁着一双细长的眸淡淡的望着众人。
众人心底其实也有些发怵,不知这一小小农户女子怎会有种让人见了就腿脚发软的压迫。
这时,我才一改先前的不正经,嗓音清泠似玉磬:“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我刻意将两句顺序调换,这边是三步之内的解药,也是我的心中所想。
而同时间,阁楼上突然传来隐秘脚步声,但还是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