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留学生们此刻都化作了她的力量源泉。
佐仓抚子的最后一板进攻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球拍挥动时带出的风割过林晚脸颊。
她突然想起苏晴说过的话:“顶级选手的对决,不是看谁能赢,而是看谁能让对手先看见自己的恐惧。”
于是她轻轻卸力,让乒乓球像片羽毛般飘落,擦着台面边缘停住,刚好压在边线的白色纹路上——那是十年前她在省队画战术图时,用粉笔描了又描的生命线。
“11-5!”
场馆陷入短暂的寂静,仿佛整个东京都在屏息。
下一秒,声浪如海啸般掀起:程诚哭着冲进场地,手里举着写满“我们的十年”的灯牌;二队陪练们抛起球拍,像撒出一把星星;看台上观众们的应援棒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
当混采区的话筒递来时,林晚注意到日本记者的手在发抖。
她举起长胶拍,上面嵌着一片樱花花瓣,拍柄内侧的勋章沾着汗水,却依然清晰的字体“永不言弃作为陪练,你觉得自己凭什么赢?”
林晚望向观众席,那里有个穿县少年宫队服的小女孩,正隔着护栏朝她挥动球拍。
十年前的自己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个在雨夜抱着破球拍的姑娘,此刻终于在小姑娘的眼睛里,看见了答案。
“不是凭什么。”
她转动球拍,让刻痕对着镜头,樱花花瓣落在“佐仓抚子”的刻痕上,像枚褪色的勋章,“是把别人用来仰望的时间,都用来和自己较劲。
你们看见的是278号陪练,而我看见的,是三万六千次挥拍里,每一道旋转的光。”
“林晚,我妈没事了,手术很成功。”
直播画面切到医院,苏晴握着母亲的手笑了,心电监护仪的绿线平稳如镜。
病房窗外,东京塔的灯光突然全部转为红色,与看台上的五星红旗交相辉映。
更衣室里,林晚摸出半块旧球拍,“龙”字队徽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雨停了,月光漫进场馆。
林晚独自走到球台前,指尖抚过台面的纹路,那里还留着最后一球的温度。
远处传来老华侨的二胡声,这次拉的还是《茉莉花》,琴弦震颤着抖落最后一片樱花,落在她的长胶拍上,恰好盖住。
“下一个对手?”
她对着空旷的场馆轻声说,拍柄在掌心转出银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