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压得低极:“她死在我面前,我抱着她尸体哭了三夜。
你知道吗?”
我眼眶热了,心口却像被灌了冰。
他低头吻我。
不是温柔的,是带着惩罚的粗暴。
我闭着眼,只能咬牙忍。
他忽然停了,喃喃:“不对……你身上的味道不像她。”
他低笑,眼中已浮起一层疯意:“你连她的香都学不会,你真是什么都不是。”
我闭紧双眼,唇间只剩血腥味。
他翻身起身,冷冷地丢下一句:“从明日起,你就住在她的寝殿。”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才像是忽然从冰水中浮出,剧烈地喘了几口气。
我不是谢芸。
可我必须装作她。
为了活下去,为了母亲被冤的真相,为了那些我曾失去的一切。
他要谢芸。
那我就做给他看——一个,比谢芸更像谢芸的人。
:你活着的价值,只是赎罪从谢临寝殿出来后,我被宫婢带去了东廊尽头的一处院落。
她说:“这是芸主子的旧居,从今往后,您就住这儿。”
那一声“芸主子”,像利针般扎进我耳里。
我明白,我这副身体里,必须装满谢芸。
不容有一丝一毫,是我。
院中落了雪,枯枝横陈,一片死寂。
我站在檐下看着,忽觉得自己像被丢进了这雪地里的一具尸,动弹不得,也叫不醒。
那夜,我在谢芸的床上醒来。
铺陈依旧,案几上的檀香、枕边的帕子、梳妆台上斜放的发簪,全是她生前的痕迹。
我像个闯进死者梦里的人,处处碰触着她活过的印记。
宫婢替我沐浴,说这儿的水都是她生前喜欢的温度,连香也用她旧日用的那款。
我问:“她真的……死了?”
她一怔,随即低头:“王爷说死了,就是真的。”
我不再问了。
谢临要我变成谢芸,便连死亡的定义,也由他来定。
接下来的数日,我不曾再见他。
王府冷清,除却每日例行请安,便只余我一人独处这“她的世界”。
我学着她的步子、她的字、她爱吃的梅子糕、她常穿的绛红襦裙,甚至连说话的腔调也一遍遍模仿。
可即便如此,那些丫鬟太监看我时,眼里都带着冷淡与轻视。
他们知道我不是她。
可他们必须装作我就是她。
我每日晨起,在她旧镜前描她爱描的眉形;夜晚躺在她的香枕上,听耳边风声像极她走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