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新菌母,续我村香火。”
我被按在石槽边缘,动弹不得。
这时,我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被换上一袭红色嫁衣,繁复沉重。
“你们要干什么?”
我挣扎着问。
“冥婚。”
赵守财的回答简短而可怕,“你要嫁给神物,成为菌母。”
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这不是科学实验,而是某种原始的祭祀仪式。
赵守财从楚曼云手中接过“长生”,那团东西在他手中兴奋地蠕动着。
“将菌液灌入新娘口中!”
赵守财高喊。
两个壮汉按住我的头,第三个人捏开我的嘴。
赵守财挤压“长生”,一股黏稠的绿色液体滴落。
“新娘子要当菌母的。”
赵守财狞笑道。
液体滴入我口中的瞬间,一股剧痛从喉咙蔓延至全身。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血管中快速流动,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行。
“不…”我痛苦地呻吟。
我的后颈月牙疤突然剧烈灼热,像是被烧红的铁块按住。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脊背涌出,瞬间击退了按住我的人们。
烛光中,我看到自己的双手开始发出微弱的荧光,皮肤下细小的青色脉络清晰可见。
恐惧转为震惊,震惊又变为某种奇异的镇定。
我感到身体里的菌丝正以自己的意志行动,却又奇妙地服从我的控制。
“天啊,它们听我的…”我抬起手,那些从我指尖延伸出的菌丝如同活物,向四周蔓延。
石槽中的菌液突然沸腾起来,喷涌而出,形成无数透明的丝线,缠绕住周围的村民。
“这是什么妖术!”
赵守财惊恐地后退。
几个试图逃跑的村民被菌丝缠住,倒在地上痛苦抽搐。
楚曼云尖叫着被菌丝裹挟,她精心保养的脸在菌丝接触下开始融化变形。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变异…”她痛苦地看着我,声音含混不清。
我感到后背一阵剧痛,随后是解脱般的轻松。
嫁衣无声裂开,我转头看到自己的倒影——后背的菌丝竟然化作了蝶翼形状的结构,在空气中轻轻颤动。
周临川站在角落,目睹这一切,眼中充满惊骇与狂热。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长生…”他喃喃自语。
我低头看向自己散发荧光的双手,恍然大悟。
父亲临终前的话突然有了意义——他不是在说给缸中物体洗澡,而是警告我自己体内的“长生”菌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