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射来,他转身把我护在怀里。
箭矢扎进他后背的声音,像撕布帛。
我反手射死那个放冷箭的,陆昭临已经跪在了地上。
“你他妈……”我抖着手去摸他脖子,还好,还在跳。
赵将军冲过来扛起他:“少将军!
大局为重!”
我抹了把脸,发现手上全是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全军听令!”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厉鬼,“一个不留!”
打赢的时候,夕阳把战场照得像泼了血。
我踹开医帐的门,陆昭临趴在床上,背上插着半截断箭。
军医吓得结巴:“箭、箭镞卡在肋骨……”我推开他,握住那支箭:“陆昭临,你数三下。”
他惨白的嘴唇动了动:“一……”我猛地拔箭,他浑身绷紧,却没叫出声。
血溅到我脸上,热的。
“少将军……”军医递来药粉,我直接整瓶倒上去。
陆昭临终于哼了一声:“……疼。”
我扯绷带的手在抖:“现在知道疼了?”
他侧头看我:“纸条……看了?”
我一巴掌拍他伤口上:“看了,我打算把你扔乱葬岗!”
他疼得抽搐,却还在笑:“撒谎……你眼睛红了……”夜里我坐在他床边擦枪,月光照着他惨白的脸。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桃桃,我梦到你爹了。”
我甩开他:“闭嘴,睡觉。”
他声音轻得像羽毛:“他说……你比我勇敢……”我猛地站起来,长枪砸在地上哐当响。
赵将军在帐外咳嗽:“少将军,该议事……”我掀开帐帘,又回头看了一眼。
陆昭临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我一片衣角。
11他伤好那天我在主帅帐前立了块木牌:“陆姓者不得入内”。
陆昭临站在外面,影子斜斜地映在帐布上。
“回去。”
我盯着军报,墨迹糊成一团。
他没走,影子一动不动:“桃桃,我错了。”
我掀开帐帘把空碗砸出去:“滚!”
瓷片在他脚边炸开,他弯腰一片片捡起来。
夜里下雨了,我听见帐外有咳嗽声。
掀开条缝看,陆昭临跪在泥水里,背上的绷带渗着血。
“少将军……”他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我甩下帘子,把整壶热茶泼在帐门口。
水汽混着雨雾漫进来,像谁在哭。
赵将军冲进帐子时,我正擦着我爹的枪。
“丫头!”
他拍桌子,“那小子高烧快死了!”
我继续擦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