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命召你回。”
“臣知。”
她眼中泛光,却只是轻轻一点头:“去吧。
朕赐你虎符一枚,金诏一道,从此边境之事,由你裁断。”
“多谢陛下。”
我本欲转身离去,却听她忽道:“萧宴。”
我回头,只见她轻轻解下腰间佩玉,随手抛来。
我接住,微怔。
那是她登基当日所佩之物,皇权象征之一。
“此玉在身,万里边疆,朕皆不疑你。”
她轻声道:“也不忘你。”
我握紧那块玉,朝她深深一拜。
“臣……必不负。”
我转身,头也不回。
但我知,她站在那阶下,一直未动。
风吹御阶衣袂起,惊不起她一丝脚步。
这一别,不知几秋。
12 边关岁月边疆冷。
是那种彻骨的冷,仿佛连骨血都能冻碎。
初来乍到时,陆昭骂骂咧咧:“早知道跟你来边境,不如当初让我在皇宫自裁干净!”
我站在关外烽燧之上,望着远方茫茫草原。
这里生活虽然艰苦,倒也清净。
我不必手中带血,执行秘密任务。
也不用担心朝廷的勾心斗角,暗流涌动。
可即便如此,我心中仍有所念。
三个月后,我们修好了被弃许久的营帐,重新清点了边军编制,把那些年久失修的军械一点点恢复。
风雪遮天的夜里,我常独自坐在营地最北的石墙上,望着遥远的天边。
姒凰应当还在那座皇城中,批折阅章、夜不成眠。
我曾试着写信,落笔时手却不知为何在颤抖。
“陛下安好。
北地渐稳。
此地寒苦,所幸军士团结,军心未散。”
“昨夜雪停,我梦见宣阳门下你唤我……说,萧宴,回来。”
信写到一半,被我烧了。
我不是那种会诉苦的人。
也不敢自奢念她回信。
夜深了,雪落我肩。
我从怀中摸出那块她给的佩玉,仔细擦拭,再藏入贴身内衫。
这块玉就像她,不语,却一直陪着。
营外风声猎猎,远处传来巡逻哨兵低声禀报:“殿下,敌情未动。”
“好,继续盯着。”
我站起身,披着战袍走下烽燧。
边境的夜还很长,未来在这里的日子也很长。
13 归京重逢边境春来得晚,残雪还未化尽,战火却忽起三处。
我率旧部昼夜驰援,奔波千里,在三日内连破数股敌军部队,斩首敌将三人,缴马万匹。
此后边关震动,时有战事发生。
我封疆六年,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