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色会孵化出吞噬光谱的……”他突然噤声,盯着雷诺胸前晃动的红宝石吊坠——那是从镜渊带出的足尖鞋碎片。
艾尔文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他的警服肩头洇着水渍,像片正在腐烂的云。
“第三例影子剥离案,”他将平板电脑递给雷诺,屏幕上是监控截图:年轻舞者在巷口旋转时,影子突然脱离身体,化作墨色轮廓自行起舞,“目击者说影子跳的是失传的‘骸骨之舞’。”
雷诺放大截图,注意到舞者脚踝缠着灰色缎带——光谱外的颜色。
他的指尖抚过吊坠,冰凉的触感中混着微弱的脉动,仿佛有颗心脏在宝石深处跳动。
镜渊雷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肤:“别用活人思维理解镜渊,那里的影子是有重量的,就像……就像被踩碎的月光,在泥沼里长出骨骼。”
雷诺念出袖口新出现的诗句,那是用血迹写就的,“当影子开始分泌黑色素,每个舞步都会播种新的阴影。”
他想起母亲实验室的笔记:影子是光的龋齿,疼痛时才会意识到它的存在 。
三人赶到芭蕾舞团时,练功房的落地镜全被黑布覆盖,空气中漂浮着定影液的刺鼻气味。
首席舞者莉莉安缩在把杆旁,她的影子像团受潮的墨迹,黏在地板上不肯移动。
雷诺注意到她脚踝的灰色缎带打着镜渊特有的双结,而她手腕内侧,螺旋纹身正在渗出荧光液。
“它们在教我们跳舞。”
莉莉安的声音空洞如贝壳,“昨晚影子自己动了,它跳的动作……我从没学过。”
她突然抓住雷诺的手,指甲划过他掌心的天鹅纹身,“您母亲当年也这样,对着镜子和影子说话,直到有天……”天花板的吊灯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坠落的轨迹在雷诺眼中慢如雪花。
他看见镜渊雷诺掏出银质手枪,枪口刻着与怀表相同的螺旋纹路;艾尔文则抽出藏在袖中的解剖刀,刀柄缠着褪色的靛蓝缎带。
在碎片触地的瞬间,所有黑布同时滑落,十八面镜子里映出十八个不同的场景:有的镜子里,艾尔文穿着白大褂在解剖自己的影子;有的镜子里,镜渊雷诺跪在光谱祭坛前,将红宝石插入自己胸口;最深处的镜子里,母亲伊莎贝拉站在镜渊核心,她的银裙已化作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