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宴眸色骤暗。
“再试探……”他掐住我的后颈,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后果自负。”
19那夜我发起高热。
恍惚间有人用湿帕子擦拭我的额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我挣扎着睁眼,看见萧沉宴坐在床边,手中捧着一卷染血的奏折——是北境将军弹劾他“专权跋扈”的密折。
“师父要杀他吗?”
我哑着嗓子问。
火光映照下,他的侧脸如刀削般锋利:“陛下希望臣杀吗?”
我撑起身子,凑近他耳边:“朕希望师父……永远别对朕用曼陀罗。”
萧沉宴的手指蓦地收紧,奏折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20三日后,北境将军暴毙的消息传回京城。
据说死时七窍流血,怀里还揣着半块虎符。
而我的枕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镶着血玉的匕首——刀鞘上刻着细小的符文,正是克制曼陀罗毒的阵法。
萧沉宴来查功课那日,我当着他的面将匕首刺入梨木桌案。
“师父的血……”我歪头看他,“是甜的。”
他忽然轻笑,伸手抹去我颊边溅到的木屑:“陛下的牙,倒是比匕首还利。”
窗外惊雷炸响,盛夏的暴雨倾盆而下。
我们的影子在烛火中交叠,像极了一场无声的博弈。
21春猎那日,我遇刺了。
箭矢破空而来的瞬间,萧沉宴一剑斩断箭杆,反手将我护在身后。
刺客的刀光如雪,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袖中暗器精准贯穿对方咽喉。
血溅三尺,染红了他半边衣袍。
我盯着他握剑的手——那根本不是文臣该有的剑茧,而是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
“师父的剑法,比太傅夸的还好。”
我拽住他染血的袖口,“不如教教朕?”
萧沉宴垂眸看我,忽然轻笑:“陛下想学杀人的剑,还是保命的剑?”
“有区别吗?”
“有。”
他收剑入鞘,指尖拂过我耳侧碎发,“一种见血,一种……诛心。”
22回宫后,我翻遍了藏书阁。
先帝起居注里藏着蛛丝马迹——十八年前,前朝末代皇子被秘密囚禁在冷宫,而萧沉宴,恰好是那年被老摄政王收养的义子。
更巧的是,他眼尾那颗泪痣,与前朝皇族的画像如出一辙。
当夜,我闯进了萧沉宴的浴池。
23水雾氤氲中,他背对着我靠在白玉池边,墨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
水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