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然后挥手切断了她的感知。
苏挽星眼前一黑,坠落前最后看见的,是谢妄眼中翻涌的痛苦,和他手腕上突然裂开的、正在淌血的伤疤。
回到太虚山时,天刚蒙蒙亮。
谢妄抱着昏迷的苏挽星路过观星崖,老槐树的枝桠突然无风自动,一片桃叶落在她发间。
他忽然想起万年前的桃林,司命真君曾说:“妄郎,若我有来生,定要做你最顽劣的弟子,天天缠着你讨糖吃。”
怀中的少女动了动,鼻息轻轻拂过他的手腕。
谢妄低头,看见自己伤疤上的血珠,正沿着她发间的桃叶,渗成一个极小极小的“昭”字——那是司命真君的本名,也是他万年不敢触碰的禁忌。
山风掠过,青铜铃铛发出细碎的“叮”声。
这一次,谢妄没有像往常那样数着铃声入眠,而是将铃铛解下,放进了只有他能打开的锁魂匣。
可他没看见,苏挽星指尖悄悄收拢,掌心里躺着从骸骨指甲缝里抠出的望舒草碎屑,正发出微弱的、与锁魂匣内相同的荧光。
3 《燃魂咒·血契惊变》太虚山的夜色浸着刺骨的冷,苏挽星趴在寝殿的雕花窗台上,盯着谢妄腕间的绷带出神。
自乱葬岗回来后,他便再没摘下过护腕,可她分明看见,昨夜替他换药时,那道裂痕状的伤疤深了许多,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金灰色——那是灵脉受损的征兆。
“《燃魂咒》第七式,以自身魂魄为引,可修复受损灵脉……”她摸着怀里偷来的禁术玉简,烛光在睫毛下投出颤动的影。
玉简边角还带着谢妄的体温,是她今早趁他批改弟子课业时,从他袖中滑落的。
那时他正在写“桃华”二字,笔尖突然洇开墨渍。
更漏响过三声,苏挽星咬咬牙,将玉简按在胸前。
朱砂笔在青砖上画出复杂的星图,她指尖滴下的血珠刚触到图纹,整间屋子突然被金光笼罩。
青铜铃铛的虚影在虚空中浮现,符文竟与玉简上的咒印完全重合——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谢妄视若禁忌的铃铛,原来刻着的是完整的同生咒。
“你疯了?!”
殿门被剑气劈开的瞬间,苏挽星正将咒文往心口画。
谢妄的道袍还沾着晨露,显然刚从观星崖回来,他腰间本该锁在匣中的铃铛此刻正剧烈震颤,符文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