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话音刚落，江森伸手弹了弹袖口的雪粒，目光扫过仓库斑驳的墙面：“这老仓库看着破，却是咱们的聚宝盆。一年前我和林哥揣着三十万现金，带着几个兄弟，玩冷链车跑运输。零下三十度的天，我俩在驾驶室啃冻硬的馒头，为了抢个卸货位，能在货场守上整整两天两夜。”他指了指墙角生锈的冰柜，“就靠那玩意儿，生生把哈北七成冷链市场攥在了手里。”
林华摩挲着小柔的手背，正要说什么，外头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
金九的暴喝刺破寒夜：“狗东西！敢摸进老大的地盘？给老子往死里打！”紧接着是桌椅翻倒、皮肉相撞的闷响。
江森与林华对视一眼，从后腰抽出蝴蝶刀利落地甩出寒光：“有不长眼的来了。”
推开门的瞬间，血腥气扑面而来——十多个蒙脸人正在仓库空地上混战，金九像座小山般压着两个对手，肥厚的手掌直接掐住一人喉咙，指缝间渗出汩汩鲜血。
“留个活口！”江森的刀刃划开一名打手的脸颊，血珠溅在冻库铁门上凝结成冰。林华搂着小柔缓步走出，她裹着貂绒大衣的身子纹丝未动，眼神却死死盯着场中那个戴着骷髅头面罩的领头人。
三分钟后，满地哀嚎声中，金九拎着奄奄一息的面罩男摔在林华脚边。那人膝盖重重磕在冰棱上，发出骨头碎裂的脆响。“老大，这孙子带着人摸进来，说要给城西虎盟‘清场子’。”金九抹了把脸上的血，肥厚的耳垂还挂着半块被扯掉的皮肉。
林华蹲下身子，手指勾起面罩男的下巴：“谁派你来的？”回答他的是一口带血的唾沫。小柔挣脱林华的怀抱，慢慢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到男人面前。她俯身捡起地上的蝴蝶刀，刀刃在男人喉结处轻轻滑动：“听说虎盟的人最硬气？”
话音未落，刀刃已经没入男人肩膀。小柔手腕翻转，刀尖挑着血肉缓缓划出半米长的口子，男人的惨叫声瞬间撕裂夜空。“我再问一遍，”她贴着男人耳边轻笑，染着猩红甲油的手指突然抠进伤口，狠狠搅动，“谁是幕后主使？”
男人疼得浑身抽搐，却仍在狞笑：“就凭你个......”话没说完，小柔直接将整把刀插进他另一只肩膀，靴跟重重碾过他的手背。“看来你还没尝够滋味。”她转头看向金九，“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记得留着大拇指，我要用来按指纹。”
林华搂住浑身浴血的小柔，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怕吗？”
“怕？”小柔舔掉溅在唇角的血，眼神比刀刃更冷，“在申城陪你喝酒那晚我就说过，暗处的老鼠，该杀就得杀。”
她望着满地狼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消息放出去，从今天起，哈北的冷链市场，连只苍蝇都得经过江华点头才能飞。”
江森听完小柔的话，仰头爆发出一阵狂笑，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金九背上，震得后者肩头的伤口又渗出鲜血：“好！不愧是能让你小子看上的女人！”他挥了挥手，几个小弟立刻架起瘫在地上的男人往外拖，带血的脚印在雪地上蜿蜒成暗红色的轨迹。
“走，回老宅。”江森揽住林华肩膀，眼神里满是赞许。林华搂着小柔跟在他身后，仓库外的十二辆奔驰早已发动，车灯将积雪照得雪亮。一名黑衣小弟小跑着上前拉开车门，林华先扶着小柔坐进后座，自己才跟着上车。
车队缓缓驶出仓库区，车轮碾过碎冰的咔嚓声混着车内暖气的嗡鸣。林华伸手将小柔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沾着血渍的下颌：“和我在一起可是很危险的哦，刚才那种场面，以后只会更血腥。”
小柔靠进他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西装上的暗纹，睫毛在暖黄的车内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要做大哥的女人，就要从他还是小弟的时候就陪他在一起，不是吗？”她仰头对上林华深邃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笑，“申城的酒吧里，你搂着我躲过酒瓶碎片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条路选对了。”
林华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吻住那抹还带着血腥味的嘴唇。车窗外，哈北的霓虹在雪幕中晕染成斑斓的色块，远处传来零星的警笛声，却盖不住车队引擎低沉的轰鸣。这场权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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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北城南，洪帮总舵地下室的红木会议桌被拳头砸得震颤不已。光头堂主脖颈处的青龙刺青随着暴怒扭曲，黄铜指虎在桌面刮出刺耳声响：“林华回来又能怎样？真当哈北还是一年前的老样子？”他抓起酒杯狠狠摔在地上，“老子上个月刚吞了三条冷链专线，现在仓库里堆着两千吨冻虾，就凭他那一百多辆破冷链车？”
“话别说太满。”洪帮帮主转动着翡翠扳指，眼底泛起阴翳，“当年他用三十万撬动七成市场的手段，你们都忘了？那小子最擅长在阴沟里翻船，上次城西虎盟的人就是在卸货区被灌了水泥。”
“帮主，咱们怕他干鸡毛啊！”新晋堂主猛地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兄弟们跟着我扫了半个月码头，手上的家伙早就饥渴难耐！我带三百人去砸了他的老仓库，看他拿什么跟我们抢冻品订单！”
与此同时，城西虎盟总部顶楼，雪茄烟雾在防弹玻璃窗前翻涌。万飚把玩着镀金手枪，冷笑打断手下的汇报：“金九那群疯狗最近吞了城东赌场？正好，我正愁没借口清场。”
他扣动扳机，子弹击碎远处的红酒杯，“告诉底下人，见到林华的冷链车就撞，撞完直接沉江！记住，别留活口。”
次日清晨，哈北主干道上突然冲出三辆改装越野车，横在林华车队前方。戴着鬼面口罩的壮汉跳下车，片刀直指领头的奔驰：“林老板！识相的把码头经营权交出来，留你们条活路！”
金九摇下车窗，叼着的雪茄红光骤亮。他抬手示意车队停下，慢条斯理解开西装纽扣：“小子，知道在哈北动江华的车，会有什么下场吗？”话音未落，两侧巷口涌出上百名黑衣打手，手中的开山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给我往死里砍！”金九的怒吼震得积雪从屋檐坠落。这个两百斤的胖子挥舞着双管猎枪，率先冲进敌群。
子弹擦过壮汉耳畔的瞬间，他突然瞳孔骤缩，江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车顶，手中据短的双管猎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一年前我用三十万赢下哈北，”江森的声音被风雪撕碎，“现在我就能用三百万买下你们的命，哈哈哈。”扳机扣动的刹那，壮汉身后的越野车突然爆炸，火光映亮林华嘴角的冷笑。
硝烟散尽时，满地狼藉中只剩几个奄奄一息的幸存者。小柔和林华踩着满地碎玻璃走来，红色高跟鞋尖挑起壮汉的下巴：“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敢动江华的东西，下次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她突然用力碾下，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惊飞了盘旋在上空的乌鸦。
当晚，洪帮和虎盟的堂主们同时收到包裹。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断指，附在旁边的字条上只有一行血字：“犯我者，断骨为刀，剜肉成宴。”
檀木老板椅发出细微吱呀声，林华后仰着脖颈，喉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小柔指尖沾着活络油，指腹精准按压在他太阳穴凹陷处。江森把牛皮纸袋甩在黑胡桃木办公桌上，袋口洇出暗红痕迹，冻货单上越南巴沙鱼的字样被血渍晕染成诡异的紫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