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棒球棍突然抡向墙面。混凝土碎屑飞溅的瞬间,混混尿骚味混着血腥气在仓库炸开。“我说!全说!”
混混扯着嗓子尖叫,额头抵着沾血的墙面,“是威士捷的刘总!他给了我们五万块,还说扣货的事儿...是买通了码头安检...”
江森啐了口唾沫,一脚踹翻铁架:“早他妈该老实交代!”金九上前揪住混混衣领,金属指虎在对方脸上碾出青紫痕迹。
林华擦了擦棒球棍上的灰,烟头按在混混手背,火苗腾起时传来皮肉焦糊的声响:“告诉姓刘的,敢动江华的货——”他突然掰住混混手指反折,骨裂声让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凉,“我让他下半辈子只能用吸管喝流食。”
林华把带血的棒球棍往地上一扔,金属棍身砸出闷响。“金九,剁根手指送威士捷去,就说江华的规矩——敢伸手抢食,那就别想要手。”
随后掏出手巾慢条斯理擦着指尖,目光扫过三个瘫在地上嚎哭的混混,“剩下两个,扒光了扔到刘总公司门口,让整条街都看看,动我货是什么下场。”
江森吹了声口哨,眼里闪过狠厉:“够狠!这回姓刘的该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了。”他踢开脚边的铁桶,转头冲礼宾部的人喊:“还愣着干什么?手脚麻利点!”
深秋的夜风裹着咸腥的海雾掠过码头,林华和江森并肩走出仓库,脚下的碎石在皮鞋下发出细碎的碾压声。远处货轮的汽笛声穿透夜幕,与仓库内混混逐渐微弱的哀嚎交织成诡异的交响。林华扯松被血渍晕染的领带,喉结在路灯下滚动了两下,转头看向江森:“回去之后把金九手里的事移交了,让他回哈北去。”
江森摩挲着指节上未干的血迹,挑眉看向林华:“哈北集团总部?那可是咱们最隐秘的据点,处理脏事儿的老巢。金九这暴脾气,能压得住那帮地头蛇?”他顿了顿,踢开脚边半块沾血的混凝土碎块,金属鞋跟与地面擦出刺耳的火花。
“他够狠,也够忠心。”林华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却发现里面的烟早已被汗水浸透,烦躁地将烟盒揉成团甩进垃圾桶,“哈北那边最近不太平,王老三的人总在码头闹事。金九去了,正好杀鸡儆猴。”他的声音低沉而冷硬,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冰碴。
两人走到黑色迈巴赫旁,林华拉开车门的瞬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补充:“对了,顺便告诉金九,给我找100名20岁以上的男性——孤儿,身体有疾病,吃不饱饭的,身高180左右。安排到哈北集团总部地下三层,我自有安排。”
江森的瞳孔猛地收缩,伸手拦住即将上车的林华:“林哥,你找这些人干嘛?要训练死士?还是......”他的目光扫过林华棱角分明的侧脸,试图从对方平静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林华低头整理袖口的褶皱,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涸的血痂:“做医疗慈善。”他抬头时,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江森盯着林华看了足足五秒,最终闷声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林华的肩膀:“行,你林哥的心思,我向来猜不透。不过......”他凑近压低声音,“那些人要是知道,所谓的‘慈善’是进哈北集团的‘修罗场’,怕是得吓尿裤子。”
林华坐进副驾驶,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们没得选。”他吐出一口烟圈,白雾在路灯下扩散成模糊的漩涡,“就像当年我们,在阴沟里摸爬滚打时,也没得选。”
车子发动的轰鸣声打破寂静,江森踩下油门,后视镜里,仓库的轮廓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林华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场景——老人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在病床上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记住,想要在这世道活下去,光靠拳头不够......”
而此刻,他后槽牙咬得发疼,在心底默默补全了父亲没说完的话:“还要学会,把活人变成武器。”
林华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早被压得稀烂,烦躁地一把扔开。“联系周老板,借他码头走货。”
他扯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顺便查查刘总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
江森开着车把打火机凑过去,火苗照亮他眼底的凶光:“放心,明天申城商圈就该传遍了——江华不是好惹的。”身后仓库里传来混混凄厉的惨叫,混着远处的汽笛声,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华吸了一口烟,手搭在窗边说看着江森:“晚上去酒吧玩一会儿,喝点酒,麻蛋好久没喝酒了”
江森扯松领口的工作牌挂绳,后槽牙咬开薄荷糖包装纸:“早说啊!上次路过那家鎏金时代,灯晃得我眼睛都直了。”他伸手拍了拍车身,金属表面的余温透过掌心:“就怕你这铁公鸡不拔毛。”
“少废话!”林华踹了踹轮胎,钥匙在指间转出残影,“酒水算我的,油费算你的,你看着点。”
江森加油门时带起一阵冷风:“格局打开!要喝就喝999,今晚高低得让销售小妹知道,咱们仓库兄弟也是见过世面的!”
霓虹在申城的夜幕下流转,林华抬手看了眼腕表,指针刚过十点。他回头扫了眼身后跟着的六名礼宾部下属,西装革履的小伙子们脸上都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江森伸手拍了拍林华的肩膀,“林哥,就这家鎏金时代,听说最近可火了。”
林华点点头,抬脚迈进酒吧。厚重的雕花门推开,一股混杂着酒香、香水味和电子音乐鼓点的气息扑面而来。酒吧内灯光迷离,紫色与金色交织的光影在人群中跳跃,舞台上的DJ正随着节奏甩动头发,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人们尽情舞动。
“几位先生,有预约吗?”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迎上来,笑容甜美。
林华掏出一张黑色卡片,“VIP包厢,林华。”
迎宾小姐眼神一亮,恭敬地弯腰,“林先生这边请。”
穿过拥挤的舞池,包厢内的环境与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柔软的真皮沙发围绕着巨大的大理石茶几,墙上挂着抽象派的油画,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林哥,这地儿够气派啊!”礼宾部的小李搓着双手,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四周。
林华刚在沙发上坐下,一名穿着性感的销售小姐踩着猫步走了进来,“林先生,欢迎光临。不知道今晚想喝点什么?我们这儿有顶级的威士忌、香槟,还有特调鸡尾酒。”
江森翘起二郎腿,伸手揽过销售的腰,“妹子,别整那些没用的,黑桃A来三瓶,再来几瓶999,都给我上!今晚我们林哥请客,就是来放松的!”
销售小姐娇笑着点头,“好嘞,几位稍等,酒马上就来。对了,需不需要安排几位漂亮的妹妹过来陪几位先生聊聊天呀?”
林华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都安排上吧,挑几个机灵点的。”
“没问题!”销售小姐抛了个媚眼,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出去了。
不一会儿,几名身着性感短裙的姑娘被带了进来,莺莺燕燕地笑着在众人身边坐下。酒也随即上桌,开瓶器清脆的声响过后,金黄色的液体缓缓倒入冰桶。
“来,兄弟们!”林华端起香槟杯站了起来,“这段时间大家跟着我辛苦了,今天什么都别想,就尽情享受这一夜!”
“林哥说得对!”众人纷纷起身,酒杯碰撞声清脆悦耳。
江森揽着身边姑娘的肩膀,仰头灌下一大口香槟,“平时在老仓库里,对客人点头哈腰的,今晚可得好好放纵一下!”
姑娘们娇笑着拿起酒杯,“几位哥哥,可别光顾着自己喝呀。”
一时间,包厢内欢声笑语不断。林华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思绪却飘回了几个月前。那时候江华刚成立的时候,工作衔接出了不少问题,多亏了身边这些兄弟齐心协力,才顺利度过难关。
“林哥,想什么呢?来,干一个!”江森端着酒杯凑过来,打断了林华的思绪。
林华笑着碰了碰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的快感。
“妹妹,陪哥哥玩骰子啊。”礼宾部的小赵已经和身边的姑娘玩了起来,输了的人就要喝一杯酒。
酒吧的音乐声依旧震耳欲聋,酒杯的碰撞声、欢笑声、骰子在骰盅里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申城夜晚独特的乐章。
林华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或许,这就是忙碌之外难得的放松时刻,让平日里紧绷的神经,终于能得到片刻的舒缓 。
林华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高脚杯的杯脚,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里轻轻碰撞。身旁的女孩穿着黑色吊带短裙,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进鼻腔,她整个人几乎挂在林华身上,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
“林哥~我叫小柔,温柔的柔哦。”小柔抬起头,眼尾的亮片在灯光下闪烁,红唇微张,吐气如兰,“第一次见林哥就觉得特别有男人味,和其他客人都不一样。”说着,她将头埋进林华的脖颈处,长发扫过他的下巴。
林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手搂住小柔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带了带,手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摩挲:“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小柔仰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林华,指尖顺着他的喉结慢慢往下滑:“别人都急吼吼的,就林哥看着特别沉稳,但是又......”她故意拖长尾音,“又让人觉得骨子里透着股坏劲儿,特别勾人。”
林华喉结滚动了一下,俯身凑近小柔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上:“那你喜欢我这种坏的?”说话间,他的手已经顺着小柔的腰线往下游走,在她大腿上轻轻捏了一把。
小柔娇嗔地轻拍林华的胸膛,整个人更紧地贴了上去,胸前的柔软压在林华手臂上:“讨厌~林哥这么会撩,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林华轻笑一声,用酒杯轻轻抬起小柔的下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嫣红的嘴唇:“现在我只喜欢主动送上门的。”说罢,他放下酒杯,双手捧住小柔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林华的唇刚要贴上小柔,包厢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紧接着,尖锐的叫骂声穿透隔音棉:“老子不管!这VIP3号包厢今天必须让出来!”
江森踹开压在腿上的姑娘,抄起冰桶就往大理石茶几砸去。水晶吊灯在震动中摇晃,倒映出他眯起的危险眼神:“哪个不长眼的?”
话音未落,妈妈桑顶着鸡窝头撞开门,胸前的钻石项链随着喘息剧烈起伏:“林总!江总!外头......外头是王氏集团的王浩,带了十几个保镖......”
包厢门“轰”地被踹飞,金色门板砸在酒柜上,威士忌酒瓶噼里啪啦炸开。为首的男人染着银灰挑染,鳄鱼皮皮鞋碾过满地碎玻璃,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扫过林华怀里的小柔,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乡巴佬也学人玩包厢?这妞儿我要了,你们滚去卡座舔地板。”
林华将小柔往沙发里一推,慢条斯理解开袖扣。江森已经扯开领带缠在手上,身后六名礼宾部员工同步起身,西装下隆起的肌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给你三秒滚蛋。”林华的声音像淬了冰,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三秒?我三秒就能让你们......”王浩的话被江森的拳头砸成呜咽。礼宾部的人抄起香槟瓶,在王浩保镖扑上来的瞬间,狠狠砸在最前面那人太阳穴上。暗红色液体喷溅在抽象派油画上,将原本的紫色渲染成诡异的绛红。
混战中,林华揪住王浩的头发撞向墙壁,石膏板轰然裂开。王浩的金丝眼镜飞出去,镜片被踩成齑粉:“听说你看上这里了,你有这个能力吗,嗯?”。
林华膝盖顶住对方后腰,拳头如雨点落在他肋骨上,听着骨头错位的脆响,忽然想起白天仓库里搬货的闷响。
江森的领带勒住保镖脖颈,在对方窒息前松开,转头抄起冰锥抵住王浩右眼:“你很狂啊,我艹尼玛的!”冰锥刺破皮肤的瞬间,王浩杀猪般的惨叫被音乐吞噬。
礼宾部的小张用酒瓶敲碎保镖鼻梁,温热的血溅在他熨烫笔挺的衬衫上,反而衬得领带夹的铂金徽章更加刺眼。
满地哀嚎中,林华掏出王浩的手机,翻出通讯录里标注“爸”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将手机贴在王浩血肉模糊的嘴边:“王老爷子是吧,来鎏金时代VIP3号包厢接您儿子。”
凌晨两点的申城,海风卷起林华染血的西装下摆。他搂着双腿发软的小柔走向迈巴赫,江森倚在兰博基尼车门上点烟,火光映亮他嘴角的淤青:“这富二代骨头真硬,我牙都磕掉半颗。”
“让他长点记性。”林华拉开后座车门,将小柔轻轻推了进去。
礼宾部的小赵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酒吧门口的霓虹灯依旧闪烁,王浩像滩烂泥般被保镖架出,而他们早已消失在申城浓稠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