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一张泛黄的报纸上,标题上的日期仿佛是一记重锤:《联合早报》,1990年5月19日。
他看着这张报纸,久久说不出话来。
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可能:梦境?
灵魂出窍?
假死?
但这一切的逻辑和真实感,远远超出梦的范畴。
他翻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些过时的纸币、老式打火机、和一张病历卡,上面竟已填好了他的名字:“吴阿蒙,性别:男,年龄:不详,来源:不明。”
他的心跳微微加快。
他站起身,走到门外。
街道上,是上世纪末的街景:店铺挂着手写招牌,摩哆与老式丰田小车在路上穿行,旁边的水果摊售卖着榴莲、山竹和红毛丹,空气湿热,混杂着鱼露与糖水的气味,街边小贩叫卖着:“Laksa!
Roti Prata!
冷饮加冰咯——!”
这是他所熟悉的南洋气息,却又是一种他从未亲历过的年代感。
他明白了。
他,穿越了。
穿越到了1990年的新加坡。
这个岛国当年刚刚步入腾飞的时代,李光耀总理的现代化计划方兴未艾,中西文化交汇激荡,经济、教育、医疗正进入改革黄金期。
这里,不仅是南洋的明珠,更是一个蕴藏无限机会的新世界。
吴阿蒙深吸一口气,目光愈发坚定。
“既然命运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那我就要在这片土地上,闯出一个未来。”
风吹动他的发角,一丝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中射出,洒在他身上。
这是1990年的新加坡。
这是阿蒙的重生之地。
2吴阿蒙站在牛车水的一角,看着这片街区,内心涌动着一种莫名的熟悉与疏离。
他知道,新加坡是座移民社会,华人占大多数,但这里的华人讲的多是福建话、潮州话,饮食口味偏咸偏辣,衣着打扮、行事作风,与他记忆中的现代中国已迥然不同。
这里不像中国的市井,也不是香港的繁华,更不是西方的喧闹。
它像是一只南洋的老虎,正值少年,肌肉未成,却锋芒毕露。
而他,一个误入此间的“古人”,必须迅速适应。
阿蒙从马来妇人口中得知,他是三天前在街头晕倒,被送到她丈夫开的中医诊所。
那是一家老旧的“同济药房”,夫妻二人靠着祖传草药为街坊治病,已行医三十余年。
“你虽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