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那股子甜腻偏偏透着森然的冷意。
陆沉那张帅脸早就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手里的剑“噌”一下出鞘,剑尖直指方冲:“血刀门余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废话真多,”方冲打断他,声音有点哑,像是混着没咳干净的血丝,“你师父没教过你,反派死于话多吗?”
陆沉气结,剑光一抖,直刺方冲面门。
这小子下手是真黑,招招不离下三路,专往人意想不到的刁钻角度招呼,完全是云鹤子那伪善面具下最真实的阴狠。
方冲脚下看似随意一错,人已飘开半尺,断刀横削,刀锋上的糖霜在空中拉出一道甜腻的弧线。
好家伙,这身手,哪里像个天天蹲灶台捏糖人的?
当年“意”境的底子还在,只是起手间,带了点久未活动的生涩。
几招拆解下来,陆沉是越打越心惊,这病秧子一样的糖铺老板,刀法诡谲,那柄裹着糖霜的破刀更是邪门,黏黏糊糊的,好几次都差点让他的剑脱手。
但他仗着年轻力壮,内力充沛,攻势越发凌厉。
方冲的额角开始渗汗,呼吸也重了些。
他毕竟藏了十年,每日熬心血强压仇恨,又刚咳过血,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这么耗。
一个不察,陆沉的剑尖擦着他的肋下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师父!”
段过看得眼睛都红了。
他知道方冲在硬撑,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下,不知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伤。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段过脑子里灵光一闪——糖霜刀!
师父说了,专破对方防御!
他从腰间摸出一大把刚捏好的糖霜兔子、糖霜小狗,也不管造型了,劈头盖脸就朝陆沉砸了过去!
“混蛋!
吃小爷我独门暗器,甜掉你大牙!”
陆沉哪见过这种阵仗?
他那身一尘不染的青衫,瞬间被砸得五颜六色,脸上、头发上,全是黏糊糊的糖霜,狼狈得像刚从糖罐里捞出来。
高手过招,最忌心浮气躁,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打了个措手不及,脚下一个踉跄。
段过可不管他什么高手风范,抓起旁边案板上平日里切麦芽糖的短刀,学着方冲的样子,在糖缸里狠狠一裹,大吼一声:“看我的糖霜刀升级版——黏死你不偿命!”
他那点“形”境的粗浅功夫,在陆沉这种老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