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挥手,三人踢翻墙角的垃圾桶,骂骂咧咧地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陈默扶着墙勉强站起来,从裤兜掏出半块硬馒头,拍掉上面的灰塞进嘴里。
馒头硬得硌牙,可他顾不上这些,摸了摸胸口的银吊坠 —— 那是结婚时苏晴送的,吊坠里嵌着两人的合影。
照片上的苏晴穿着白纱,笑得像朵向日葵,那笑容是他在无数个艰难日子里坚持下去的动力。
出租屋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浓烈。
苏晴躺在褪色的碎花床单上,听到开门声挣扎着要起身:“默哥,你怎么又受伤了......” 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眼神里满是担忧。
“没事,路上摔了一跤。”
陈默背过身把药瓶藏进衣柜,镜子里映出他青肿的左脸。
床头柜上摆着半碗冷掉的白粥,他端起来吹了吹,“医生说你今天状态不错,多吃点才能有力气做手术。”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不想让妻子担心。
苏晴别过脸去,目光落在墙上儿子的奖状上。
18 岁的林阳去年考上重点大学,却因为凑不齐学费不得不休学打工。
想起儿子在电话里说 “妈,我找到兼职了,您安心治病” 时的哽咽,她眼眶发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默哥,我们放弃吧。”
她突然抓住丈夫的手,“这些年你卖了房子、借遍亲友,还去工地搬砖累出腰伤...... 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
陈默正要开口安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陈先生,苏女士的手术必须在三天内进行,否则......” 他握着听筒的手沁出汗,瞥见床头那叠催款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焦虑和痛苦。
深夜,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而冷清,陈默坐在长椅上,盯着缴费单上的 “300000” 发呆,那数字像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他吞噬。
突然,他想起藏在衣柜最深处的那个红绸布包 —— 里面是父亲临终前留给他的印章,说是曾在国企工作时用的。
此刻,那枚铜印或许是他最后的希望。
“先生,这印章......” 收费窗口的护士突然皱眉,“请您稍等,我需要核对一下。”
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