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对上她的眼睛。
那一瞬间,崔三娘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倒影。
“你知道吗?”
白玉娘低声说,“有些人活着,是为了完成一件大事。”
崔三娘沉默片刻,递过一件新衣:“那我不配。
我只是个臭龟公。”
说完,她退后一步,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拉开门的那一刻,白玉娘忽然开口:“今晚,东厂的人会来。”
崔三娘脚步一顿。
“他们会查‘北狄密使’的事。”
“你怎么知道?”
崔三娘猛地回头。
白玉娘没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像极了一朵在污泥中盛开的莲花。
深夜突袭果然,子时刚过,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醉仙楼的寂静。
火把照亮了整个后院,十几个身穿飞鱼服的番子闯入酒楼,刀剑出鞘,杀气腾腾。
崔三娘正躲在厨房角落擦洗夜香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怒吼:“东厂查案,闲人回避!”
她心知不好,连忙将藏在袖口的纸片塞进灶灰里。
下一秒,一个身影踏进了厨房。
他穿着一袭黑衣,外罩飞鱼服,手中握着一根雕花烟斗,神情儒雅,却让人莫名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
“你就是崔小柒?”
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崔三娘低头跪下:“回大人,是。”
那人微微一笑,抬起烟斗,轻轻敲了敲她残缺的脸颊。
“这张脸……烫得真是可惜。”
崔三娘不动声色地忍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是龟公?”
他继续问。
“是。”
“那你一定见过不少秘密吧?”
崔三娘依旧低头:“小人只负责端茶倒水,不敢多看一眼。”
那人忽然笑了。
“聪明。”
他蹲下来,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吗?
男人的夜香,比女人的裹脚布还香。”
崔三娘瞳孔一缩。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也是一种试探。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大人说得是。”
那人站起身,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我喜欢听话的人。”
他转身离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记住,有些事,知道了就等于死了。”
夜深独语崔三娘回到自己的破屋,关上门,靠在墙上喘息。
她摸了摸脸上那道疤痕,手指微微发抖。
那个男人——东厂千户,曹无咎。
她听过他的名字。
据说他专查谋逆,手段狠辣,喜欢用刑,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