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
就在这时,她听见两个官员模样的人低声交谈着从她身边走过。
“盐引的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放心吧,东宫那边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密信呢?”
“昨儿掉进茅坑里了,捞上来就扔了吧。”
两人笑着走远。
崔三娘站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袖口。
那里,藏着一张从粪水中悄悄捞起的纸片。
夜深人静,崔三娘偷偷溜进破庙,借着微弱的烛光,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浸透污水的纸片摊开。
纸上字迹模糊,但几个关键的字眼依旧清晰可见:“盐引流向”、“东宫党羽”、“北狄使者”……她盯着那几个字,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她不知道这张纸能换多少命,但她知道,它足够让她活下去。
她轻轻吹熄蜡烛,低声说:“我活着,不是为了守节。”
而是为了——活下去,看看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2 第二章:暗涌初现醉仙楼的夜,总是来得比别处更早些。
白玉娘一出场,便如月光洒进污池,清冷又刺眼。
她不笑、不语,只坐在二楼最偏僻的位置,任由楼下恩客们议论纷纷。
有人说她是京城来的名妓,有人说她是某位王爷赎身供养的宠姬。
崔三娘却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风尘女子。
她悄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走姿稳重,眼神清明,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克制的锋芒。
不像寻常妓女,倒像是被刻意训练出来的某种“人形面具”。
而更让崔三娘在意的是,她腰间那道龙纹胎记,几乎贴着脊骨生长,形状清晰,宛如真龙盘旋。
那晚,她第一次被点名叫去伺候白玉娘更衣。
“你过来。”
白玉娘背对着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崔三娘低着头走进房间,关上门,走到她身后,伸手解开她的外袍。
忽然,一只纤细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你的眼神不对。”
白玉娘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说:“你不像龟公。”
崔三娘心头一震,手里的动作一顿。
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那种仿佛被人看穿一切的寒意。
就像三年前,祠堂里那些族老看着她,说她不该活着的时候一样。
她低头咬住嘴唇,压低嗓音:“我是谁,不重要。
我只求活命。”
白玉娘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