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这样做,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江雪说,有几次沈泽从我这里“吵架”回来,一个人在她的诊室里坐了很久,默默地流泪,说感觉自己快要演不下去了,说他看到我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他还向江雪咨询,如何才能让“分手”显得更真实,更决绝,让我彻底死心。
他甚至考虑过,要不要真的找一个女人来演戏,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怕那样会更加伤害我。
江雪说,沈泽的隐忍和克制,超乎她的想象。
即使在病痛最剧烈的时候,他也很少抱怨。
他最常问江雪的问题是:“我还能撑多久?”
“有没有办法让我看起来精神一点,至少......别让她看出破绽。”
他还详细咨询了关于这个病的遗传风险。
当得知遗传概率极低时,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江雪说,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这个男人心里最放不下的,始终是我。
江雪的叙述,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而我,就是这部电影里,那个愚蠢、刻薄、残忍的女主角。
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着一幕幕场景:我歇斯底里地砸碎我们合影的相框,对着他怒吼:“沈泽,我真后悔认识你!”
而那时,他可能刚刚做完化疗,正忍受着剧烈的恶心。
我和男性朋友在餐厅里谈笑风生,故意让他看见,眼神挑衅地看着他转身离去时落寞的背影。
而那时,他可能正因为脑部肿瘤的压迫而头痛欲裂。
我将他买给我的礼物扔在地上,冷冷地说:“别拿你的脏东西碰我!”
而那时,他可能正靠着止痛药才能勉强维持清醒。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想拉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不舍,我却厌恶地甩开,说:“滚!
我不想再看见你!”
而那时,他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是想最后再感受一次我的温度。
......一桩桩,一件件,我曾经施加在他身上的伤害,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悉数反噬到我自己身上。
我不是在恨他。
我是在用恨,亲手埋葬他。
我捂住嘴,身体剧烈地颤抖,几乎要呕吐出来。
原来,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刽子手。
我用我的无知和怨恨,加速了他的痛苦和死亡。
“他......他有没有怪过我?”
我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