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不想让我为他担心,为他承担经济上的压力。
我的心一阵疼痛。
我想起自己当时是如何歇斯底里地指责他:“沈泽,你真让我恶心!
拿着我们共同的积蓄去养别的女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还记得他当时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却异常平静:“既然你这么觉得,那就这样吧。”
那时我以为他是默认,是破罐子破摔。
现在才知道,那平静的表面下,是怎样一颗被误解、被刺伤,却仍在苦苦支撑的心。
流水单的最后几页,日期已经非常接近他去世的日子。
支出变得更加频繁,金额也更大。
显然,他的病情在急剧恶化,治疗费用也在不断攀升。
其中有一笔特别大的支出,备注是“海外专家会诊费”。
我突然想起沈泽信里提到的,江医生建议他联系国外专家。
原来他最终还是尝试了,只是......为时已晚。
而我,在他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在和他冷战,我在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故意气他,我在社交媒体上发着伤感文字,扮演着一个被无情抛弃的受害者。
我甚至在他最后一次试图靠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当时未能读懂的祈求时,冷漠地甩开了他的手,告诉他:“别碰我,我觉得脏。”
脏......我竟然对那个用生命爱着我、独自承受着病痛和巨大压力的男人,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
我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揉碎,痛得我几乎要蜷缩起来。
这个抽屉里,似乎装满了沈泽最后的秘密,每一个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将我凌迟。
在流水单下面,我还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打开它,里面静静地放着一条项链。
是我曾经无意中提起过很喜欢的一款设计,当时因为价格有些犹豫,沈泽说下次纪念日买给我。
后来,我们关系恶化,纪念日也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我以为他早就忘了。
没想到,他还是买了。
项链的购买小票也夹在旁边,日期,是在我们吵得最凶的那段时间。
他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去买下这条他可能永远没有机会亲手为我戴上的项链?
是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还是,只是想留下一点念想?
我拿起那条冰冷的项链,紧紧攥在手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