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眶生疼。
思绪又回到上一世最后那个圣诞节,办公室里弥漫着松针的香气,林清和抱着文件夹进来时,脖子上还沾着雪花。
“乔先生,圣诞快乐。”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乔淮谦桌上。
乔淮谦正忙着看报表,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林清和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摩挲着文件夹边缘,欲言又止:“那个…… 乔先生,其实……没事就出去,我忙着呢。”
乔淮谦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耐。
林清和的肩膀微微一僵,“好的,乔先生。”
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得像怕打扰到谁。
乔淮谦随手拆开礼盒,发现是盒榛子味巧克力,嗤笑一声,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后来他才知道,那盒巧克力,林清和攒了半个月的工资。
点滴瓶里的药液滴答坠落,乔淮谦忽然注意到林清和腕间的银表。
表链上的听诊器吊坠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他们初遇时,急诊室里此起彼伏的监护仪蜂鸣。
记忆再次翻涌,那时他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麻醉劲还没完全过去,意识模糊间看见一个白大褂在床前忙碌。
“别碰我!”
他烦躁地扯掉输氧管,声音里带着怒意。
“乔先生,您现在需要静养。”
那是林清和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劝说。
乔淮谦抬起头,看见林清和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像浸在晨露中的杏眼。
“少在这假惺惺,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恶语相向,“你们这些医生,不就是想要钱吗?
说吧,多少钱能让你闭嘴?”
林清和的身体微微一震,口罩上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专业的神情取代:“乔先生,我是您的私人医生,照顾您是我的职责。
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激动,请让我帮您重新戴上输氧管。”
乔淮谦别过脸,不再说话,却在林清和弯腰时,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味洗衣液气息。
“嘶 ——” 林清和的抽气声把乔淮谦拉回现实。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指正像铁钳般扣住对方的手腕,输液管在剧烈晃动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极了曾经自己扔到林清和身上的玻璃茶几碎裂的声响。
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