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发了话,也不敢再多言,只能不情不愿地听从我的调遣。
张郎中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甩手站在一旁,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没有时间理会他。
立刻指挥着顾府家丁和柳府下人,将病情最重的几位病人抬到相对通风的偏厅。
解开他们的衣领,保持呼吸通畅。
又让丫鬟们用温水给他们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很快,大量的淡盐糖水和木炭粉便准备好了。
“所有还能自行饮水的病人,立刻让他们小口慢饮盐糖水!”
“不能自行饮水的,用小勺慢慢喂服!”
“症状稍轻、神志尚清的,先服用木炭粉,再饮盐糖水!”
我的指令清晰而有条不紊。
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战斗,在柳府紧张地展开了。
20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偏厅内外,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钱知县和顾青云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柳员外夫妇则坐立不安,不住地祷告。
张郎中和那几个老郎中,则聚在一处,低声议论着,时不时向我投来怀疑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们都在等。
等我的方法失败,等我成为众矢之的。
我却异常平静。
前世在手术台上,我经历过无数次比这更危急、更凶险的场面。
越是危急,我越是冷静。
我不断巡视着每一位病人,观察他们的生命体征,调整着补液的速度和木炭粉的用量。
渐渐地,奇迹开始发生了。
最先出现变化的,是那些症状较轻、服用了木炭粉的病人。
他们的呕吐和腹泻次数明显减少了。
腹痛也开始有所缓解。
紧接着,那些持续饮用淡盐糖水的重症病人,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有了一丝血色,原本微弱的脉搏也渐渐有力起来。
一些已经陷入昏睡的病人也开始苏醒,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水……水……肚子……好像不那么疼了……我……我想吐的感觉好多了……”这些细微的,却充满了希望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柳员外夫妇喜极而泣。
钱知县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异。
顾青云的嘴角,则噙着一抹淡淡的,却发自内心的笑容。
唯有张郎中等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如同吞了苍蝇一般。
他们不敢